对于专业制作人来说,他们应该牢牢地把拍板权和主动权握在自己的手中,对作品的成品质量进行把控,哈维-韦恩斯坦、杰瑞-布鲁克海默等等都是如此。
但蓝礼现在却没有如此。他正在努力地为达米恩-查泽雷争取更多的创作空间,将创作权交给导演自己;本质来说,蓝礼和达米恩一样,他们都是艺术创作者,而不是商人。
当然,蓝礼也没有试图成为一名合格的电影制作人。
对于好莱坞当下的情况,蓝礼了解得相对片面,即使是关于演员的事宜也不够具体不够详细,仅仅只是耳闻,更多还是交给安迪-罗杰斯打理;但基本常识还是有所了解的,竞争越激烈,选择余地就越大,最终拍板权的确无比困难,可是艺术电影的话,还是有可能的。
蓝礼希望,达米恩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拍摄出“爆裂鼓手”。
安德烈注视着蓝礼嘴角的笑容,轻轻颌首,表示明白,却不意味着同意。尽管他们是朋友,但在关键时刻还是需要做不同的考量。
不过,最终拍板权到底如何,这不是当务之急,现在的头等大事,应该是寻找到一个合适的合作伙伴,在发行和制作方面能够完成合作。
安德烈相信,只要他能够顺利地寻找到合作方,那么“爆裂鼓手”就肯定是他的囊中物。对于他和蓝礼的私交,他有足够的信心,即使是好莱坞六大电影公司也无法比拟;至于最终拍板权,他们会寻找到一个平衡点的。现在,就看他如何运作了。
谁都没有想到,北美本土大陆的沸沸扬扬,却丝毫没有影响到蓝礼的判断和选择,不知不觉之中,就有人偷偷抢跑了。不知道巴里-梅耶和朗-梅耶知道之后,到底会作何感想呢?
“假期什么时候结束?”安德烈主动转移了话题,没有再继续严肃地讨论下去。
“后天。”蓝礼伸了一个懒腰,“请不要提醒我如此无情的事实,我还想要好好享受接下来的悠闲假日呢。”
安德烈也毫不给面子地吐槽到,“只要你愿意,你可以一直休假下去。问题就在于,你自己能否按捺得住寂寞,好吗?”
“就好像你永远无法忍耐寂寞一样,对吧?”蓝礼的回答顿时就让安德烈瞥了一眼,满脸嫌弃地反驳道,“我以为你是走含蓄路线的。”
……
当人们讨论伦敦和纽约之间的相同点时,一千个人眼中势必有一千种不同的看法。对于蓝礼来说,这两座城市的骨子和血液是截然不同的,但迸发出来的气质却是相似的:它们总是如此讨厌如此烦躁如此聒噪,却总是让人讨厌不起来,相反,渐渐习惯之后,反而开始想念。
新西兰南岛是如此明媚和清澈,那一片薄荷蓝的天空又高又远,高高地举起双手,就仿佛可以拥抱整个宇宙;而伦敦是如此浑浊和混沌,那一片漫无边际的灰色大片大片地蔓延开来,黑压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远远地就可以听见引擎的轰鸣声,感受人群的超高温。
长途飞行的尽头,双脚踩在希斯罗机场的地面之上时,那种令人厌恶又令人怀念的滋味就再次袭上心头。鲜明的落差,蓝礼原本以为自己会水土不服,但事实上却感觉到了一阵亲切感,整个人就这样缓缓地放松了下来。
事实上,蓝礼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如此之快地重新回到伦敦,即使经历了伊迪丝和亚瑟的事件,他也不曾想过,他以为假期还会持续一段时间,他以为生活还会惬意一段时间,他以为焦点还会冷静一段时间。
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他没有刻意计划回归,同样也没有刻意回避回家,当机会来临时,顺其自然地就坐上了前往伦敦的航班。
更何况,上一次在伦敦逗留,那已经是五个月以前的事了,现在再次回归伦敦,确实有些想念。
这一次,召唤蓝礼回归的还是西区的戏剧舞台。
自蓝礼为首的演员阵容离开之后,约翰-科德版本“悲惨世界”更换了一批演员,继续在阿尔梅达剧院上演,并且取得了成功,受到了大量观众的追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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