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班克摄影基地此时依旧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繁忙的工作人潮似乎从来就没有休息喘气的时刻,视线交错之间,那些目光就纷纷落在了蓝礼身上,撇开网络的闲言碎语不说,蓝礼朝着迪塞尔挥拳的事情传播开来之后,那些视线就带上了各式各样的颜色。
这着实是一件非承趣的事,不是吗?
没有车门和玻璃遮挡的高尔夫球车就如同一辆展示品般,将乘客的所有一切在整个摄影基地展示出来,并且“巡回”演出;然后,每一位站在原地闲谈八卦的人们都可以高谈阔论地指指点点,就好像就好像游行示众一般。
置身于所有视线的包围之中,蓝礼却依旧不为所动,微微捅腰杆、打开肩膀,坦然而淡定地迎向了所有打量和探究,左腿重叠在右腿的膝盖之上,疏朗的眉宇流露出一抹云淡风轻的自如,在加州冬天的暖阳之下徐徐吹拂而过。
流言蜚语又再次开始涌动起来。
有人说,蓝礼太过冷血,保罗正在生死未卜,但他却依旧前来剧组工作;有人说,蓝礼披着一层绅士的羊皮,却没有想到如此暴戾,殴打了迪塞尔之后,还能够如此平静;有人说,蓝礼不愧是影帝,即使面对如此多的关注视线也能够戴着一张扑克脸。
有人说,蓝礼太不容易,身心俱疲的状况下却依旧坚持前来工作;有人说,蓝礼现在肯定心力交瘁,甚至可以看到他的黑眼圈,每天工作结束之后还必然到医院探望保罗;有人说,蓝礼着实令人钦佩,敬业精神始终不曾动摇。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好莱坞的名利惩更是如此。同样一件事,不同人就可以品味出截然不同的味道来,哪怕是面无表情,都可以衍生出五花八门的诠释和解读,归根结底,什么样的性格什么样的三观就能够看出什么来
嫉妒者看出丑陋,仇恨者看出伤害,大爱者看出美妙,童心者看出纯粹。
那些非议始终涌动着,却无法伤害到蓝礼。
高尔夫球车一路护送着蓝礼抵达了停车场,目送着蓝礼转身离开,负责驾驶的摄影基地工作人员欲言又止,试图说点什么,但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扬声喊到,“你知道,保罗是一个好人,他会醒过来的。”
蓝礼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对着那名年轻的工作人员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重新回过头来,蓝礼在茫车海之中寻找着自己的座驾,眼底深处却流露出了茫然:
他完完全全无法识别这些车辆,到底哪一辆车子才是自己的来着?手机呢?手机放在了内森那儿,那内森呢?对了,内森到哪里去了?刚刚就是因为内森不在摄影棚,所以蓝礼才乘坐高尔夫球车过来的。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了一个线索,以至于事情没有办法衔接起来,但现在却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此时,一辆深蓝色的宾利就缓缓退出了停车位,而后朝着蓝礼站立的方向行驶过来;蓝礼主动让开了道路,方便对方同行,却没有想到,宾利在自己的面前停靠了下来,驾驶座的车窗拉下来之后
马修-邓洛普。
蓝礼轻轻收了收下颌,恍然大悟,眼底流淌过一抹浅笑,却没有开玩笑,也没有询问原因,绕过车头,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座之中,将安全带拉了过来,扣好系上,然后马修就再次缓缓地启动了车子,离开伯班克。
蓝礼徐徐地靠在椅背上,腰杆和肩膀的肌肉慢慢地松懈,侧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在流畅地往后倒退着,如同潺潺流动的溪水一般,清澈而透亮,剥离了所有坚强伪装,真正地放松下来。
“保罗一切都还好吗?”蓝礼沉声询问到。
“嗯。”马修回应了一句,而后简单地解释到,“我刚刚从医院过来,情况没有变化。伊顿和安德烈还留在医院』有范-迪塞尔。”
难得地,马修也小地开了一个玩笑,蓝礼轻轻扯了扯嘴角,“他是一个聪明人,除非触动到他的利益,否则他不会轻易出击的。”
“他最好继续聪明下去。”马修简单地说了一句。迪塞尔必须知道,朋友是蓝礼的底线,任何人以任航式触动到蓝礼的底线,他都绝对不会手软;如果迪塞尔足够聪明,他就应该知道,现在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蓝礼没有接话,“可以把窗户打开一些吗?”
窗户徐徐打开了一条缝隙,鲜艳的血色夕阳卷着徐徐海风洒落下来,轻盈而灼热地落在了蓝礼的眼井上,他不由就将眼睛闭了起来,静静地感受着那股温热轻盈舞动的柔软,红肿而发酸的眼睛贪婪地汲扰那些许温暖,他只是需要休息一会,一嗅儿就可以了,疲惫到极致的神经缓缓松懈下来,然后就这样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马修抬起眼睛,用视线余光瞥了瞥后视镜,而后就将车速稍稍放缓了下来,旧能地保持匀速的平稳。
蓝礼在贵族之中是一个异类,这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最为特殊的地方就在于,蓝礼对于友情的重视远远超出了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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