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
笔掉在地上,打翻了墨,墨水溅了一身。
郑鼎脸色铁青,异常难看。
本来,他还心存幻想,幻想着燕七只是撂下狠话,找找场子,并不敢在他这尊太岁头上动土。
但是,燕七果然言出必践。
昨天对自己撂下狠话,今天早上就找上门来。
好狠啊。
不过,郑鼎不怕。
郑鼎冷笑:“不就是燕七一个人吗?他能怎么样,区区一个从三品的小瘪三,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就算安四海来了,我也不怕。只管让燕七闹去,他敢砸门?定然不敢!若是燕七敢动手,立刻报官抓他。”
于刚神情慌张:“可是,可是……”
郑鼎心情烦躁:“可是,可是,你可是个屁啊,你是个结巴吗?”
于刚终于说了出来:“燕七带了上千人呢!皇家书院的学生全部围在户部门口,水泄不通,水泄不通啊。”
“什么?”
郑鼎一拍桌子:“皇家书院的学生全都来了?”
于刚点点头:“上千人,真的有上千人。”
“怎么会这么多的学生?”
郑鼎懵了:“皇家书院一共也就一千多名学生啊。”
于刚道:“罢课了,皇家书院已经罢课了,学生们全都围在户部门口,举着小旗,上书:正义神圣,不可侵犯。”
日!
郑鼎额头青筋突起,恨恨道:“好你个燕七,竟然发动了学生围攻我,我看你能奈我何。”
于刚望着郑鼎:“尚书大人,怎么办?您拿个章程啊。”
郑鼎不想面对,但也得面对,咬了咬牙:“待我去会一会燕七,这厮,真是不知好歹。”
……
户部的门大开。
郑鼎带着户部差役,矗立在门口。
郑鼎一眼望去,浩浩荡荡,数条长龙,山呼海啸,那阵势太强悍了。
一千多人,围在户部门口,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燕七向林若山使个眼色:“正主出来了,给我上一波刺刀。”
“老大,您瞧好吧。”
林若山带头冲上郑鼎,举着小旗子,大呼小叫:“郑鼎,你把国老夫子打得无法走路,还想着逍遥法外?难道,你是户部尚书,就可以随便打人,欺负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读书人?”
这话具有呼吁性。
满场的才子都是手无寸铁的读书人。
听了林若山的话,心头火起。
大家呼啦啦往前涌动。
“郑鼎,打了人,还当没事人似的,大华还有王法吗?”
“今天你打了国老夫子,明天就会殴打唐大家,后天,你就会殴打皇家书院的才子,你这么恶毒,必须还我们一个公道。”
“大家不要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光天化日之下,郑鼎就算是尚书,打了人,也要伏法。”
……
一帮嗷嗷直叫,每人吐一口涂抹星子,也能淹死郑鼎。
郑鼎脑子嗡嗡乱响。
“够了,够了,你们这些不识时务的学生,不去上学,却跑来户部闹事,真是不知好歹。来人,给我打,将他们全部打走。”
一帮差役扑上来,举着棍棒,要打人。
学生们挽着袖子,要对打。
燕七冲过来:“各位才子,我们是读书人,我们此来是为了反映问题,呼吁诉求,明事理,辨是非,岂能随便打人?”
“纵然郑鼎不讲道理,勒令差役殴打你们,但你们可不能动手,咱们来讲道理,不是来打人的。你们就在这里站着,就让差役们四溢殴打你们。”
“不过,你们不要怕,只要郑鼎和差役们敢打人,我立刻报官。我倒要看看,是户部的差役硬气,还是大华的律法硬气!”
郑鼎一听,惊出一身冷汗:“别打,都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