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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点了点头:「是的,终叔对我来说,不仅是带我进军营的领路人,也是教我基本的战阵之术的授业恩师,虽然兵法这些很多是我在京口时跟不少老兵旧卒们商量的,但是他是第一个以操练的方式强行训练我们服从,如果不是他,我恐怕也不会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
「师恩如山,这点上确实陶渊明点了点头:你应该为他报仇。不过难道桓玄就不知道这点吗?还有孙无终为什么不带上你呢?」
刘裕咬了咬牙:「也许,桓玄以为我是靠了谢家的关系才在军中出头,对孙无终不过是曾经带过我的将官而已,没那么深的感情,毕竟,在军中也就一年左右,我就转而给划到刘牢之手下的老虎部队里,后面也基本上没有跟着终叔。
「而终叔接替了刘牢之,重堂北府军,是相保存军中的元气,后来我才和,他是作了两手准备的,在这个时候如果接手北府,是要冒极大的风险的,因为桓玄想让自己的荆州军将来控制北府军,那就会把北府将士们打乱混编,甚至是调往外地驻扎,终叔要出来掌军,就是想以北伐在即,稳定压倒一切的理由,阻止桓玄拆分我们的军队。
「他知道此事的风险,但出于对北府军的感情,仍然冒险上任了,临走前,他暗中告诉无忌,一旦他被桓玄所害,那就证明桓玄不会放过北府军旧部,我们不可束手待毙,要想办法奋起一搏。他要无忌告诉我,万万不可以对柜玄,再抱任何的希望。
「这么说来,他是用性命陶渊明叹了口气:来证明桓玄并无善待北府军旧部之心,来激起你们的反抗之心,对吧。
刘裕的眼中泛起了泪花,孙无终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他的眼前,一如多年前初入北府时,那个严厉而不失温情的老教官,他侧过了脸,不想让陶渊明看到自己的眼泪,沉声道:「总之,终叔的死,让我下了灭桓玄的决心,从那时起,我就开始奔走串联京口兄弟,暗中观察有真心肯跟我做大事的人。甚至,我为了迷惑桓玄,还带兵去讨伐过卢循一次,当时我有兵在手,却没有在会稽山阴那里起兵,就是让桓玄看到,我并无反意。
陶渊明点了点头:「是的,这件事才让桓玄对你放了心,后面还征求过你对于他当皇帝自立的意见,你再次挑了他好听的话说。只是我虽然不知道你要为孙无终复仇之事,却很清楚,你一定会反的。
陶渊明说到这里,双眼中光芒闪闪,继续道:「我前面就说过,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你的忠诚上,北府军中,都以你马首是瞻,那些天天在建康操练的军士们,挨着荆州兵的打,打得受不了时就会说,刘大哥早晚会为他们讨回公道的。如果你在普通的小兵中都有如此的影响力,那就断不可留。这是起码的帝王术。
刘裕哈哈一笑:「可是无罪就冤杀有崇高声望的大将,那更会绝了天下才智之士来投的路,尤其是在这个乱世之中,武将的能力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桓玄当时在荆州就没杀公开反对过他的胡藩,到了建康,也不会对看起来没有野心,只是个纯粹军人的我下手。陶渊明,你看问题只是从文士,谋主的角度来看,却不知道,作为雄主,是需要得人心的。
陶渊明冷笑道:「事实证明,桓玄错利害,误信了你,最后身死国灭,所以,你现在最好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也杀了不可能忠诚于你的我,这样以后你才可能坐稳大位。
刘裕平静地说道:「为了保自己的位置,而无罪即诛,这种事情我刘裕是做不出来的我要杀的人,一定是罪行确凿,然后以国法明正典刑,公开地处决,以警示其他人不要犯同样的罪行。
陶渊明,我刚才说过,你以前做的这些事,虽然不能说无罪,但罪不至死,如果我就这样杀了你,别人只会说我刘裕无容人之量,需要靠杀人才能立威,那跟我离心离德的人只会越
来越多。
所以,陶涨而不明,软禁的地方才是你现在应该去的,是刑场。
陶渊明咬了咬牙:「你是想感动我吗,是想以后万一证明你是对的,我就会对你心悦诚服,为你甘心效力吗?
刘裕摇了摇头:「我没这个想法,人各有志,你既然想着以后重掌荆州,想着恢复士族统治,世家天下的时代,那只要我还在位,还在掌权,就不会让你的想法实现,你真想回荆州执政,那得从军建功,象普通的士人一样,靠你的功劳一步步晋升,我不会堵死你这条路,不让你有出头的机会,可是,你也别想有什么特权,以为靠搞些阴谋诡计,去结交些不该结交的人或者势力,就能达成你的想法。
一旦让我查到你再有里通外国,或者是暗中勾结黑手党之类的组织那我可不会对你再客气了。
陶渊明厉声道:「刘裕,你别以为靠了手中的军队,靠了手中的权力,就可以侮辱士族,就可以破坏我华夏传承几千年的秩序和规矩,不要以为你去怂恿和讨好那些底层百姓,就真的成了救世主。哼,你书读得少我不怪你,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商鞅当年就是这么干的,牺牲贵族的利益,去讨好普通的秦国百姓甚至是奴隶,最后他是什么下场?作法自毙,早晚会轮到你!
刘裕微微一笑:「就算如商鞅一样身死族灭,可商鞅法能流传下来,不至于人亡政息,秦国的百姓仍然是拥有了国功得爵出头的机会,能做到这点,我以后虽死,亦无憾矣!陶渊明,你可以走了,看看这回我是如何守住城。
至于守完后,我会放了你,记得做个好人。再有下次让我抓到你犯法,可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