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长民的脸上肌肉都在跳动着,他突然意识到,刘裕这是在砸自己的生意,让自己以后都开不了赌场了,他大声叫道:“刘裕,你站住,话不要说得这么满,这些赌坊,可是朝廷批准开设的产业,你不能一句话就让这些赌场关张!
”
刘寓微一笑,他也不回头,冷冷地说道:“我不是朝廷,我不会让这些赌潮接关张,但是,我会每天到各个赌场去赌,直到让这些赌充到关门为止,就象你这样,长民兄弟,是不是你现在不相信我说的话,想跟我再赌一局试试?”
诸葛长民的脸上阴晴不定,手握紧了拳头,今天是他自打娘胎以来,第一次给人这样当面羞辱,如果换了是别人,早就上去提刀砍人了,可是面前的这位,可是刘裕啊,在北府将士的心中,这个男人已经是差不多神一样的存在,而跟刘裕成天吃椎练在一起的诸葛长民,更是清楚,这个男人霸气自信的背后,是绝对的冷静与理智,绝不会打无把握之战,他既然敢这样说,一定有其充分的把握。
诸葛幼民咬了咬牙,沉声道:“寄奴哥,你也别太自信了,当年你也是输在别人手下,才会给刁刺史他们吊起来打,这说明世上起码还有能赢你赌局的人,这么多年你没亲自下过场,就敢肯定自己一定能赢?”
刘寓微一笑,转过身,看着诸葛幼民:“那你可以去问问刁刺史,看他能不能再把当年赢我的人找出来,至于你这里的庄家,如果不服气,也可以来跟我赌上一把,就象这样!”
他说着,突然一声断喝,如同半空中打了个霹雳,惊雷四震,在诸葛长民面前的五枚色子,齐刷刷地从案上跳了起来,在空中各自翻了几翻,最后几乎同时落在了沙盘之上,不偏不倚,合起来正是一个卢!
这下赌筹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因为过度的惊讶,连话都说不出来,就连诸葛长民的眼睛也看直了,他可以做到用断喝让一个色子变成自己想要的颜色,但不可能让五个色子都同时做到,甚至他还没见过能让三个色子按自己意愿行事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刘裕创造过太多的奇迹,他一定会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又或者是这个人是个大骗子,在用幻术妖法诈人!
刘裕环视四周,看着一个个嘴张得合不拢的人,平静地说道:“看到了吗,这些就是赌筹的弯弯绕,你们以为他们是吆喝一下,实际上就是用胸中之气扰动气流,最后让这些色子能跳成自己想要的点数,如果一个武惯强,精于气道的人,做到这点并不是太难,即使没这个本事,也可以通过辅助的办法,比如这样”
他说着,顺手抄起樗蒲桌上的一个摇色木的暗盒,掀开盖子,把里面的底面向大家展示,所有人只看到了一个平底,正当有人准备说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之时,刘裕的手微一运力,外壳尽裂,只见在那暗盒的底子那里,却是有一块吸铁石,下面又有一个弹簧,连着两侧的两个按钮,这样在摇色木之时,只要一按机簧,就可以操纵底部的吸铁石,把色木弹起翻转。
所有人恍然大悟,不少人已经开始叫骂起来:“怪不得老子总是输,原来是这样给人出了老千啊。”
刘寓微一笑,又摸起了桌上的五个色子,拿出其中一个,一把捏碎,手中的木屑尽成尘土,而他的左手袖子里,只微微一动,又是一个看起来外形一模一样的色子,落到了手中,这回他再一捏,只见一股白色的液体从他的掌心流下,直到地中,一股怪味让识货的人惊呼道:“这,这是水银!”
刘裕点了点头:“不错,这就是水银色子,其重量远远比前面的那种木头色子重,即使是个新手,稍加练习,也很快能扔出自己想要的点数,所以,只需要掌握那种换色子的技巧,不给人当趁住,那就成功了一大半。”
他说着,看向了一边瞪大眼睛,说不出话的刘钟:“阿钟兄弟,你说,你一个对赌博之道一无所知的新手,来这里还想着赢钱,那不是做梦,又是什么?”
这下所有人都愤怒地大吼道:“诸葛长民,你居然这样出千,这样骗我们京口的兄弟,你的良心给狗吃了吗?”
“姓诸葛的,今天你不把老子输的钱还回来,老子,老子跟你拼了!”
就连几个卖身加入这赌场的护卫,也脱了身上的衣服,恨恨地扔在地上,跟着吼道:“原来我是这样输光所有的,姓诸葛的,还钱,不然老子要砍人了!”
诸葛长民遗牙,恨恨地说道:“刘裕的这些千术,赌法,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谁看到我在这里出千了?我什么时候亲自下场跟你们赌过了?这赌惩是刁刺史兄弟和刘毅司马开的,你们有本事找他们要钱去!”
刘寓微一笑,说道:“各位京口的父老,各位北府的同袍,诸葛长民说得不错,他在这里也只是个蝎家,看秤的,跟你们赌,赢你们钱的,是刁刺史他们找来的人,这一招很高明啊,让咱们京口人开赌场,然后找老千来赢京口人的钱,就算你们发现不对,也只会恨上诸葛长民他们,最后就是咱们京口人自己翻脸,内斗,在战场上过命的交情,就这样完了,长民兄弟,你现在知道了他们的用意了吗?”
诸葛长民惊得一头冷汗,这点他还真没有认真想过,一时间嘴巴动动,却是说不出话来。
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我刘裕能在军中打出名头,我们北府军能所向无前,靠的不是自己有多厉害,而是因为我的背后,站着兄弟,站着同袍,我永远可以把后背放心地交给我的战友,长民兄弟,在战场上,我可以把我的后背交给你,可是今天,现在,你说我还会把后背交给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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