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心源点点头,就从灶上取过母亲已经做好的饭菜摆好之后道:“母亲以后不用给孩儿留饭了,孩儿这些天需要和杨大郎一起吃骨头,听家将说,这样能长一个好身板。”
王柔花只是点点头,就继续吃饭,这不符合母亲的性格,按理说自己今天在外面跑了一整天不着家,母亲一定会生气的,可是她只是随便应付两句就开始吃饭了,这不合常理。
铁心源忽然看见母亲布裙底下的那双错到底的鞋子,很久以来,母亲一般都不会穿这样的花哨鞋子,今天怎么了?
既然鞋子有问题,他就把目光转向了母亲的头面饰上,果然,她今天头上插着两只簪子,一枝是孔雀含珠玉石簪子,另一枝是白银打造成的空心牛角簪子,两只簪子交叉形成了很好看的图案,至于往日里经常戴的那支铜簪子却不见了踪影。
脸上没有脂粉,母亲只要打扮起来,模样一点都不差,这几年的日子虽然过的清苦一点,却没有给她的脸上增加多少岁月的痕迹。
看样子母亲今天是见过什么客人了。
对于母亲,铁心源根本就不怀疑她会和别的男人产生什么感情纠葛,即便是有,铁心源也不认为这是多大的事情,毕竟自己的父亲铁阿七已经去世六年多了,门楣上的那面贞洁牌子如果需要,铁心源会毫无心理障碍的把那东西拿下来当劈柴烧。
既然这个可能性不在了,需要母亲收拾打扮去见面的人,恐怕只有自己的外婆家了。
这些天铁心源仔细的研究过王家,对他们家的未来并不看好,铁心源就想不明白,皇帝赵祯不过是想给自己的亲生母亲弄一个正式的位置罢了,碍着谁的事了,王家的老大非要在最重要的九月节上书要求皇帝撤掉对自己母亲的进贡,还说这不合礼法……
有这样的白痴家主,铁心源就觉得和他们家走的越远越好。
铁心源不打算问母亲,母亲是一个心里装不住事情的人,迟早会告诉自己到底生了什么事情的。
事实证明母亲的耐性比他预料的还要差。
“今天你姨姨来了。”
“姨姨?她来做什么?去店里了?”
“没有,是在姑子庵见的面,派了丫鬟来叫我的。”
铁心源笑道:“以后娘如果不喜欢见她们就不要见了,难道我们家的店铺里面不能见人?”
王柔花见儿子有些恼怒了,连忙辩解道:“不是的,是你姨姨的身体不好,正好住在姑子庵里养病呢。”
铁心源拉住母亲的手道:“娘,这些事您没有必要考虑孩儿的意见,您去那里孩儿就去那里,这是一定的,不过啊,我们即便是不去王家,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自己过的很是快活,不用依靠谁。”
王柔花忽然抱住铁心源大哭道:“有人嚼舌头说娘和你爹爹的婚事是私奔,还说按照大宋律法,私奔者只能当你爹爹的妾……”
铁心源蹭的一声就站了起来,最近一直在研究大宋律法的他如何会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要把母亲的妾侍名分定死了,那么,母亲就什么权利都没有了,包括认自己这个儿子的权利。
铁心源忽然笑了,帮母亲擦干眼泪道:“这就是说有人想要咱家的汤饼店了?那也得铁家的本家来才成啊。
另外,娘啊,我那位姨姨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你姨姨说是听在衙门里当差的家仆丈夫说的。”
铁心源笑道:“娘啊,您不要听风就是雨的,这都是没影子的事情,孩儿保证不会生任何事情,也没有人会来打搅我们母子安静的生活,这也是一定的,孩儿可从来不说假话的。”
儿子的话给了王柔花很大的安慰,见儿子开始说今天练武的趣事,也就破涕为笑了,埋怨儿子练武的时候还要胡闹。
她看不清把身子藏在灯光阴影的里的儿子,如果她主意一下,就会现自己儿子那双大大的眼睛里正在射出森森的寒光。
在铁心源的建议下,为了不再生出什么枝节,王柔花想按照儿子的意思把自家的家主改写成铁狐狸。母亲自知,她和铁阿七的婚姻并不受大宋律法的保护,所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铁狐狸的身上。
在保正的带领下,铁心源第一次进入了大宋的官衙。
开封县衙就在开封府的边上,不过,这依旧不能遮盖住县衙应有的威严,八个衙役扶着水火棍正站立在公堂两侧,不断地吼着堂威,也不知道里面正在办什么案子。总之哭声,喊声求饶声连成一片,吓得狐狸一个劲的把头埋在王柔花的怀里不敢露出来。
铁心源拿手按按狐狸潮湿的黑鼻头笑道:“狐狸啊,我们今天是来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坑咱们家,你这样胆小可不合适啊。”
ps:恳求a推荐票啊,落后很多了,拜求啊,求支持,求收藏,孑与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