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张神医不是本地人吧!”祝骏笑着说道,“别看这些孩童年纪不大,但是江边的孩子,那个不是三岁就开始下水?况且江上年年都会搭船桥,我五岁的时候就能在桥上跑了,小子能不能自己过桥,各家父母心里都清楚,张神医多虑了。”
“船桥?就是江面上的那座桥?”张硕指着江面上的浮桥问道。
“不错,那便是船桥。”祝骏点了点头。
“你说年年都会搭船桥,难道是有什么节日不成?”张硕继续问道。
“也算不上什么节日,只不过是我们江两岸的吴人祭祀先祖罢了……”
似乎是因为成功逃离了县城,祝骏的语气很轻快,就这样,他开始详细的对张硕讲起了关于搭船桥的传统,包括这个传统的起源和历年祭祀时发生的一些趣事。
深夜,流民大营。
说是大营,但是整个营地里的帐篷只有那么十几个,这里面住的都是流民的头目,而普通的流民只能找一块干净的地方随便一躺,和乞丐没什么两样。
从天上往下看,一个个流民就像死尸一样铺在地上,若是此时下一场雨,几乎所有的流民都会沦为落汤鸡。
突然,铺在地上的流民之中,有一个流民站了起来,他骂骂咧咧的捂着肚子,看样子晚饭的时候吃那块肉干搁的太久,现在他的肚子疼的像刀绞一样。
这个流民慌慌张张跑出营地,来到了江边的荒草之中,刚刚要脱下裤子,可是眼中的余光突然瞄到了一副不寻常的景象!
那是……这个流民看到江面上那横贯两岸的黑线,和黑线上蠕动的一个个黑点,虽然夜色下远远地看不太清楚,但是他瞬间就猜到了那是什么!
“啊呃……呃……呵……呵……”那个流民张开大嘴,刚想要喊醒沉睡的同伴,但是突然一道寒光从身后划过他的喉咙,叫喊声还没有吐出口,就化为了一串串血沫从脖颈冒出。
吧嗒!流民的尸体倒在了地上,逐渐变得僵硬,在他的身后,一袭黑衣的红袖缓缓用绢布擦拭着手中锋利的短刀,望着远处正在渡江的百姓,默默的退入了黑暗之中……
夜色悄然无声,江面上的百姓已经撤得差不多了,最后踏上浮桥的是守城的将士,此时的他们脱下了铠甲,在吴沛的率领之下,以最快的速度在江面上奔行。
很快,吴沛带着一众士卒踏上了江南岸,江面上再也没有了渡河之人,此时的河滩上,三万多人齐聚,略显拥挤。
“起啦嗨呦——!”江面上,不知道是哪个撑船之人先喊了一嗓子。
“嘿呀!嘿呀!”顿时,整个江面上响起了无数的附和声。
只见这些撑船汉子收起船上的木板,拿出柴刀把捆着竹竿的草绳砍断,然后竖起竹竿一撑,原本排列的整整齐齐的渔船顿时四散开来,一条条渔船如同鱼儿一样在江面上轻快的游荡,很快消失在月色当中。
“这些真的都是渔民?”听着江面上嘹亮的号子声,张硕喃喃的说道。
“不……这些都是吴人!”听到张硕的疑问,不远处的司徒卫明看着空荡荡的江面,一脸微笑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