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茜和岳安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将掌柜抬回医馆。
看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掌柜,岳安在一边歉疚的握着他的手,口中一声一声的说着抱歉。
少顷,掌柜夫人李氏也赶到医馆,看着不省人事的掌柜,她亦是站在一边偷偷抹眼泪。
凤云茜细问之下,才知道掌柜身患旧疾,他虽行医多年,却一直未曾找到医治他自己疾病的良方。
“云哥哥,你说爹爹可会一病不起,就这样去了?”岳安抹着眼泪看着凤云茜一脸难过的开口,“都怪我,若是今日我不拉着爹爹随我一起,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凤云茜拍了拍她的肩膀,“安妹妹莫要担心,义父身体健朗,虽患有旧疾,却还不至一病不起。”
“你可有办法医治我的相公,相公经常在我的面前提起你,时常夸赞,虽做不成亲家,可你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如此这般下去不是?”李氏看着凤云茜亦是泪眼婆娑,她握着凤云茜的手亦是抖个不停。
这是凤云茜第一次见到李氏,看着李氏面上表情,她握住李氏的手,“义母莫要说这样的话来,我和安妹妹已是结拜兄妹,掌柜又是我的义父,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将义父弃之不顾。”
李氏听着凤云茜的话,一脸激动,她握着凤云茜的手,“可是你有法子医治相公?”
“义母,在下想问一句,义父是否时常在夜间咳嗽且呼吸困难,偶尔你也会担心义父随时会在睡梦中去了。”
李氏听着凤云茜的话,急忙点头,“可不就是,这是他多年的旧疾,一直未曾有治愈的良方。少时他脾气暴躁,不知怎么偏生就染上这样的疾病,如今老了,脾气好了,可反倒是落下病根。”
“义母莫要担心,我这就去寻找药方来给义父煎药。”凤云茜看着李氏温和的开口。
她很庆幸,前世路渊也是同样的病症,不过也可能因为行医多年的原因,反而把此种病症当做是重症来医治,也因此多年未曾痊愈,可谁知道后来只是小病小灾,在凤云茜慢慢的调理之下,身子也逐渐恢复,且不再会在夜间咳嗽。
素问和素书坐在前厅看见凤云茜走过来的时候,素问走到她的身边小声询问道,“云儿,那掌柜身体如何?可有大碍?”
凤云茜看着素问笑着摇摇头,“莫要担心,那掌柜旧疾复发,我来给掌柜取药煎药,若是你们累了,先行回去且好好休息,今日是我不对,让二老受惊了。”
素问看着凤云茜脸上的表情,执起她的手拍了拍,“云儿,我们没事,你也千万不要放在心里,若是你们掌柜没事,那我们就先行回去,等一下你也早点回来。”
凤云茜对着她们点点头,就目送她们离开,等到岳安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二老转身远去的身影。
“云哥哥,他们这是回去了吗?”岳安看着凤云茜一脸认真的开口,“可你们还不曾用餐,怎好就让两位老人家先回去呢。”
“安妹妹有所不知,祖父、祖母身体不好,如今又受了惊吓,我让他们回去休息一番,若是妹妹不介意,明日就去我家,给你做一桌丰盛的生日宴来,你觉得可好?”凤云茜看着岳安温和开口,“今日掌柜旧疾复发,你亦是不要放在心上,这并不是你的错。”
岳安听着凤云茜的话,想到掌柜至今昏迷不醒,她偷偷抹了一把眼泪,随后抬头看向凤云茜,“云哥哥,你以后教我更多的东西可好?如今看见爹爹躺在那里,我却束手无策,那种感觉,真的是太难过了,明明我是爹爹的女儿,却要云哥哥来照料爹爹。”她说着就拿着衣袖擦拭眼泪。
凤云茜看着岳安脸上的表情,拿出一方手帕给岳安拭泪,“安妹妹莫要难过,掌柜若是醒来,见你有此模样,定然也是难过的,你是他的女儿,他挺身而出保护你,又何错之有。”
岳安接过凤云茜踢过来的手帕,那一方手帕的右下方单绣着一个“云”字,岳安心中自是清楚,这肯定是凤云茜那未过门的小娘子绣给他的定情信物。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悲凉来,若是眼前的男儿,以后能是她相伴一生的良人,那该有多好。
“云哥哥,这手帕我不能留着,这是你那未过门的小娘子送给你的定情信物,你怎好转赠他人。”岳安说着就把手中的手帕交还给凤云茜,随后就小跑着离开。
看着手里的手帕,凤云茜无奈的摇摇头,这本就是素问随手绣给她用来擦汗的,又何曾变成她那未过门的小娘子送给她的定情信物了?
凤云茜寻得几味药材之后,就去后院煎药了,她嘱咐煎药的学徒千万要记着时间,可最后却是岳安亲自过来煎药。
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她不想假手他人,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她的爹爹。
凤云茜站在她的身边教她她如何分辨药材,尤其是有些形状相同的药材。
看着岳安脸上的汗水,凤云茜拿出之前的手帕给她拭去汗水,“安妹妹莫要担心,义父不会有事的,你也不要心有芥蒂,若是有心,还不如将义父那一身医术学了去,若我离开,义父也能将他这一身医术传给后人。”
岳安听着凤云茜的话,点头称是。
等到她们将药煎好端到房间中,却发现掌柜已经醒来,只是身子还有些疲惫。
掌柜闻着药碗中的几味药材,吃惊的抬头看向凤云茜,“云儿,这可是你寻的药材?”
凤云茜对着掌柜点头称是,“义父,云儿一位故人和义父有同样的病症,后来用此方治愈旧疾,想来义父行医多年,将此病视为疑难杂症,却不知只是小病小灾,如此一来,岂不是延误病情。”
掌柜听着凤云茜的话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都是我自己忽略了,如此简单的问题,却当作复杂的问题来对待。”他又把目光看向坐在一边的岳安,“安安,这个孩子都被我们宠坏了,若是有得罪之处,云儿莫要放在心上。”
“义父莫要说这样的话来,安妹妹难得有兴趣想要学习医术,我会将自己知道东西都告诉他,若是将来有一天我离开江州,义父的身体也是需要安妹妹来照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