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2/2)
作者:左手尾戒

    晚上八点是婉诗放学的时间。雷肸去找婉诗,婉诗的同学告诉雷肸婉诗没有上晚课,晚课上课前婉诗就请假走了。

    婉诗早退却没有告诉他雷西心里一惊。身体不舒服么他往婉诗家打电话,每人接听。他又给婉诗的手机打电话,关机。

    婉诗,你去哪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一下雷西有一丝烦躁,这时婉诗第一次没有跟他说明就自己跑出去,重要的是让他找不到。

    雷肸给蔡雪倩去了个电话,他知道杰鹏的脾气不好,如果听说婉诗偷偷从学校早退还关掉手机说不定会立刻发火。雪倩的头脑显然要比杰鹏冷静、睿智的多。雪倩听了雷肸说的哈哈一笑,说婉诗都那么大的姑娘了,偶尔失踪一小会没事的。她让雷肸不要那么紧张。

    雷西仍然不甘心,他去了一些婉诗平时常去的书店和咖啡厅,都没有婉诗的身影。有什么烦心事么似乎这一段时间她确实有些心神不宁,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雷肸想不起来。

    蔡雪倩给雷肸电话说她已经回家了,让雷肸不要再到处乱找,到家里去等婉诗。

    只好这样了。他一定要确认婉诗按全的回了家他才会放心。

    去婉诗家的路上,一辆半开车窗的车子,闪过婉诗的脸,从雷肸身旁驶过,雷肸并没有看到。同样,婉诗也没有看到他。

    他们,在婉诗家门前相遇。

    婉诗呆呆的看着雷肸,“肸哥哥,对不起,我”婉诗想解释,却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她看出雷肸着晚上一直在找她,应该会很生气吧,这样的事情以前从来没有过,偏偏今天晚上手机又没电了

    婉诗还在想着,雷肸却抱住了她,“无所谓了,平安回家就好,干什么去都好,下次有事一定记着告诉我一声,别让我担心。”

    雷肸穿得很少,在这样的深秋时节还穿着单衣,婉诗心里有愧。

    “肸哥哥,我们进去说吧,天气这么凉,你有穿得少,我下次不会了。”婉诗站的直直的说,完全没有配合雷肸的拥抱。

    蔡雪倩在窗子里看到了雷肸抱着婉诗,笑了笑,给他们开了门。

    屋子里很暖和,没有人询问婉诗这个晚上去了哪里、跟谁在一起,只是雷肸有些着凉了,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这一天,婉诗在日记中写道:

    “我知道,他是想让我一个人去看他打球。

    从来没想过一场篮球赛会这样好看,精准的传球配合着自信、坚毅的眼神

    我知道整场比赛我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他,球场似乎就是他的王国,无论是在篮下还是远投都足以沸腾全场。我的心脏差一点就要跳出来,我想我是喜欢上篮球了。

    他说谢谢我去看他的比赛,没有问我肸哥哥为什么没有去我们是彼此明白的。

    今天偷偷跑去看球,没有告诉哥哥、倩姐,也没有告诉肸哥哥,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想去的念头,所以就跟老师说谎请假了。

    比赛是热烈激情的,足以让人忘掉一切,直到比赛结束时我才想起来忘记给肸哥哥打个电话了,不然放学他一定是去找我了,谁知道偏偏这个时候电话没电了。我有些着急。

    他执意送我回家,是他朋友开的车,我跟他坐在后排。我不敢靠近他,离他远远的,我不回忘记他在我面前落下的两次眼泪,那样冰冷的眼泪,仿佛是从他身上溶化下来的病,他的痛苦我知道,我的心在跟着他一起疼直到我下车我们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说再见。

    我还想再见到他么我的心是渴望的,我知道,可是我该怎么做呢

    在家门口我就见到了肸哥哥,他在到处找我,身上穿的那样少,他突然抱住我,身上还冷的发抖

    肸哥哥和倩姐谁都没有问我今晚去干了些什么,他们说只要我平安,我很愧疚,是自己太自私任性了,还害得肸哥哥有点低烧。

    肸哥哥,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又是夜幕降临时分,孙明刚笑着走进happybar,阿野在他身边转来转去、不住打量,就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他。孙明刚竟然笑得那么灿烂他记不得多少年没见过了。

    阿野是happybar的老板,是孙明刚最好的朋友。这些年一直跟着明刚。

    而北头也是,他们从小就是兄弟,只是后来北头跟着家人出国了。到了国外就北头一个人,一个朋友也没有,就想尽快回来,可那时候小,没办法,后来长大了他就拼命打工,只想多赚钱好回国,这期北头学会了调酒,后来他的师傅要他参加一个调酒比赛,阴错阳差地拿了奖,趁着兴头又陆续参加了一些比赛,级别越来越高,却也都能拿到奖,这样北头就有了回国的路费,就跑了回来。比赛让他出了名,有很多大酒店都来请他去当调酒师,但是他都回绝了,他说让他去那种地方就是活受罪。再后来他们就有了开酒吧的想法,孙明刚想办法让他爸爸弄到了房子,他又跟他妈要了一笔钱,阿野把他单住的地方卖了得到一笔钱,北头拿出了所有的奖金开了这家酒吧,可以说happybar是他们三个人的家。

    happybar最大的特色就是这里不像一间酒吧,更像是一间咖啡厅,除了乐队来演出,其他的时间全部都放钢琴曲或者爵士乐,而装潢的风格也很特立独行,在建筑学上你找不到他是哪一种风格,因为这里所有的装潢都是由孙明刚亲手设计,严重的偏重于他的个人爱好,整体看上去很古典又不失了现代的气息,虽然怪异但是招人喜欢,加上北头这个大调酒师和那个经常来演出的小有名气的地下乐队,happybar的生意一直都很好。

    孙明刚喝了六杯啤酒,然后开始抽烟,抽了五颗他最喜欢的品牌的香烟,烟盒里还剩下最后一颗。他拉着阿野和北头出去,要两人陪着他去哪条永远没有灯光也没有路人的小巷赛跑。那第六颗烟,就是留着在小巷抽的。

    那条小巷没有名字,似乎被所有人遗忘了。就是那种没有人注意却又偏偏存在的地方。那是孙明刚和阿野、北头这三个兄弟的“老地方”,不知道那小巷两边斑驳的墙上留下了多少他们的汗水与欢笑。据说小巷尽头永远不消失的烟蒂就是他们三人的杰作。

    三个兄弟一路成长至今。孙明刚现在组了一个球队专心打球兼任happy bar的二老板,平时就是到处玩;阿野经营happy bar;北头是大调酒师,现在happy bar,没有跳槽的意思。

    今晚明刚跑得特别快,尽管刚刚才打过比赛,体力还是那么充沛,而且出奇的开心。

    这一夜,他终于睡的安稳,连梦里都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