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带着疼惜的目光看她:“那也很值啊,你不是笑得很开心。”她点头,深深地“嗯”了一下。没说什么。
他们…互望良久。
……
许久未归,萧宇姗急了,命翎儿速去寻。翎儿出了大殿,也是很着急,心想:小姐走时说一会儿就回,这都半个多时辰了,皇宫这么大,要去哪儿找呢?!
他们二人都还没冷静下来。她突然间好像记起了什么似的,猛然间“呀”了一声。
“你怎么了?”李世民问。
“我,我出来前告诉翎儿,会很快回去。可这都多久了,我竟忘到脑后去了。也不知她会不会被姐姐责罚,她怕是要着急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她的语速很快。
翎儿想着她喜欢登高远眺,便朝着与泊滟湖相反方向的望江阁走去,以为她会在吧。
也许今天的宴席还真是不受待见,呵呵……一向调皮捣蛋的宇文成龙呢,自是早早离席。他眼睛瞄着他爹,一溜烟的功夫就跑了。没了宇文成都的管束,天高地阔的,不知到哪儿闲逛去了。
翎儿问过望江阁的守卫,得知她并未来过。便把附近的一些地方通通找过了,可都不见她的影子。虽是皇宫,却也有灯火照不明的地方,北风愈冷,各种担心涌上了翎儿的心头。
翎儿冻的直搓手,直跺脚。着急模样,胡乱猜想她是不摔倒了,起不来。又是不是被这宫中的什么人抓走了,现在在受罪吗?又或是被这后宫的什么“脏东西”给……她担忧着,她害怕着。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她也不知道这是走到了哪儿?此处四下无人,更是见不到一丝光亮,漆黑黑的,像是个废弃的別苑。她好像走不出去了,在这里绕来绕去,被隔住了一般。心里越想越害怕,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她。隐隐约约的好像听到说话声,哭泣声,风继续吹,呼…呼…呼……
这会儿她也不知如何了,一个小女孩儿家的,真的是害怕,懵了。跑了起来,前面似乎是个池塘,便躲到那边大哭了起来。
此时,她感到了一双手正搭在自己的肩上。她吓得得瑟着,不敢动弹。“啊!”她忍不住了,跳了起来,大喊大叫。却迟迟不敢转身,可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稚嫩而又顽皮地调子,问她:“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你为什么哭了呀。”
翎儿感觉那像是一个人,嗯,应该是活人,不是鬼怪吧?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时,从背后隐约感到有一丝丝的光亮,她慢慢转过身,面前的是一个俊俏的少年郎,正提着一盏灯。
也许,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来的,这一天、这个地点、这一刻,就会有这样一盏带来光明、驱走阴霾的灯。此刻,就有这样一个人出现了,不在人群涌流处、也不在岁月静好之所,只在,她需要的这一刻。
也许有一天,她身处天涯,或是她近在咫尺,他却深陷了,与她无法逾越的距离。也许有一日,他远赴海角,亦或是身首异处,魂去人难归,命丧他地之时,她可会惦念起他?此生,从不敢奢求与她两两相望,相依相伴。只问:你可知为什么?呵……因为那是我曾习惯了的绝望,是你给的。
这一世,他只为她,而存在。只为她,而点亮一盏灯,如同此时此夜,与她初次相遇的这一瞬。灯火照明,只属于她,从此后,心明心暗唯她掌心。或许,这一切,于她不过尔尔,他却心甘了,情愿了,至死方休了。不曾爱过的他,却深深地念了她一世,他这一世,不论长与短,却倾尽了所有……
他愿化身石桥,受那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她从桥上经过。她经过,却不曾记了他,而他该知足于她经过。匆匆数年,他与她形影相错,谋面、再见、纠缠半生。直到她嫁衣通红,满心欢喜地嫁了他叫了半世的哥哥……这一段,不能交织的缘错,从始终,陷进去的,只他一人,出不来的,只他一人。缘起缘散,经年过后,终是落幕……
世人说,一首曲子便可弹尽所有,藏着悲欢旧梦,尘世离合。拾一抹沧桑,双袖竟装不下这种种,而他却已然无法这绵绵泯于无痕。一世繁华,一生执念,一声长叹!多少情深未了,几多深情被负。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回望来时路,千里迢迢,他已咱难踏上归途。惘然一梦,倾尽毕生温柔。
那个提灯少年郎与池塘边女子的故事,你想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