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挺好意思的说:“皇后娘娘把我托付给你了。所以,你就得听我的,现在带我去御花园走走。”这话很在理的,呵呵。
她瞅了瞅他,心想:哎呀呀,我还得听你的!陪你?切。但…他说的倒也没错,难道我要听他摆布了?哼……
她一路小跑,到他的前面,趾高气扬地回头看他:“我走前面!”归燃抿嘴笑了。
到了那儿,他是满眼失望地看着残枝落叶,道:“光秃秃的,没啥好看的。”
“不然呢?这大冬天的,它还能开花啊!”说到这儿,她目光迷离,回溯到了瑶光殿,那片紫薇林,与宇文成都的约定,三月陪共赴梅花之约,他可还会记得?
她沉默良久。恍惚间,他问:“那你说,现在有什么地方可逛的?”
她心里烦着呢:我怎么就这么烦他呢?不对,他太招人烦了!怼他:“这大晚上的,逛什么啊!你不困,我困!行了,明天,明天我陪你,今天就这样吧。”
“哦”。
她一个转身,要回朝阳殿。归燃竟要跟着,说是把她送回去。她嘲笑他:“哎呀,还要送我回去,然后你能找回你的住所吗?我先送你好了!”她撇嘴嫌弃死了。
“十年前我来过这儿,多少还是有点印象的。”他很平静地说。
她很惊讶,随后又不耐烦地问他:“来过?那你还逛什么逛?”他带着一种汐儿不太能理解的表情,惆怅又落寞。
见此,她想自己还是态度好点儿吧,他是外宾。其实,也没那么烦人,就是欠了点儿。琢磨着:我可是皇亲贵族,萧家的女儿,可不能失了礼数。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朝的皇子。
他们呢,踏上了回朝阳宫的路,途中他问:“你是这大隋难得的美人儿,可就是脾气差了点儿。不过,挺可爱的。”
“挺可爱的”容她自恋一下,想来:嘿嘿,对我有意思啊?不不,我才瞧不上你呢。
路过孔雀台,他停下了步子。凝望那里,她见归燃若有所思,便问:“你是想上去看看吗?”他摇头说不必了。
“你喜欢跳舞吗?”
“无所谓喜不喜欢,反正跳的不好。不过,这孔雀台上有一个跳的极好,姐姐让她教我跳舞,想来也是这宫里跳的最好的了。可是她脾气冷得很,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看到她跳舞。”归燃浅笑……
回到了寝殿,萧宇珊正在她房中。还没等这皇后娘娘说话,她便开始了她的一肚子抱怨。
“姐,你说,你是不是有意撮合我和那个归燃?”
见到萧宇珊点头。她有些生气了,便说:“姐,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给我相亲了,我不喜欢。”
萧宇珊见她不高兴了,安慰说:“这大隋的世家公子你都看了个遍了,都没有中意的,好不容易有个意气相投的罗成,你还说不喜欢他。既然如此,我便为你挑挑他族王子,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嫁吧。过了年纪,可就不好了。”
“那归燃是他族,嫁给他岂不是要离开大隋,你就舍得我?”她问萧宇珊。
萧宇珊解释,言:“归燃虽是庶出,可他的能力是被他族上下肯定的。捓奎首领早已授意他继承王位,跟了他不仅能能母仪天下,而且也可以维持捓奎与大隋的邦友关系。”萧宇珊认真模样。
她看着萧宇珊说的一字一句:她是以大隋,以她的野心为先的,我不过是她手中的棋子,我可以再抱怨什么吗?我算什么呢?
她带着恐惧的神情望看萧宇珊,想来:这些月是我高估了自己,总以为我是受尽她怜惜的,真的就把自己当成了备受宠爱,风光无限的萧宇汐,是我逾越了……
萧宇姗像是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貌似感受到了她的害怕不安,拉住了她的手,告诉她:“你千万不要多想,姐姐是真的没别的意思,更不会强迫你,我只是太希望你能幸福了。”
她想:我是没资格反对的。她的语速很慢的,边想边说的道:“姐姐,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意,不过就算要嫁给那二皇子,我总得先跟他熟悉熟悉,培养一下感情吧。姐姐,给我点儿时间吧。”她不过是想先稳住萧宇珊,毕竟她矛盾了,她实在无法正视萧宇珊的意思。
可萧宇姗见她这样说,却很高兴,以为妹妹对那归燃还是有些好感的。其实,萧宇姗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觉得自己欠妹妹一个“母仪天下”。不忍将她给皇上,毕竟那是火坑。捓奎虽不比大隋,可归燃好歹也是个少年人,相貌品行不凡,他也许会是她的好归宿。
萧宇珊唯一错的就是将她与国家联系在一起说,那无疑加深了她的猜忌。刚刚修复好的姐妹情,似乎只因一句话顷刻断裂了。这误会似乎也更深了些,那么,接下来的两人会各思些什么?
汐儿只说自己累了,要休息。萧宇姗离开了她的房间。此刻,屋子很静,她望着天花板,再一次的陷入了思考:我是不是太傻了,她解释过,我就真的相信了这里的人,没了防人的心思。我算什么啊?苟且地整日躲在她的光彩之下,日子长了,我得怎么办?在这里我十七岁,既然要生活下去,那总是要嫁人的。可是我该何去何从,一次又一次,好像躲不过去了,我真的要嫁给归燃吗?这一回,我可还有别的选择?这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