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遇突然从回忆中惊醒,猛的发现身后是那个富家小公子。
苏遇一点都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整个人仿佛平静无波的湖面,平静的没有情绪。
董礼霄非常诧异,不论是从家中暗探的口中,还是他下午观察,这个小姑娘很喜欢傻笑,似乎从来没有不高兴的时候。
苏遇不知道现在该摆出什么表情,或者该说些什么。
从前医患沟通的老师说过,当你不知道应该什么表情的时候,最糟糕的就是没有表情;当你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最糟糕的是什么也不说。
苏遇努力挤出招牌傻笑,却比哭还难看。
董礼霄完全懵逼了,说好是可爱的小甜心呢,怎么这么难看的笑容?
看到董礼霄一言难尽的表情,苏遇觉得自己好像搞砸了,不过幸好这位小公子年纪尚幼,且恐怕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你其实可以哭出来的。”董礼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但是…好像场面更不可控了。
苏遇觉得这一刻大概可以写入“穿越后最尴尬时刻”No.1,思来想去也实在是说不出什么,裹紧披风匆匆拉了大满走了。
董礼霄还愣在原地,颇有些手足无措,好不容易与目标有近距离接触的机会,硬生生的错过了。
这事回去是一定要告诉父亲的,可是怎么说呢,他出言打断了小姑娘的思绪,所以姑娘吓跑了?
而且姑娘的情绪,那种周身散发的氛围,他要怎么同父亲形容呢?简直有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董礼霄又吹了会儿风,看桃花在夜里仍开的茂盛,想着,真是羡慕,只要开花就好了啊。
那一刻他身上仿佛也散发出一样的悲伤,他自己却没有知觉。
那种违和感,是来自于一种乡愁般的悲伤,那是一种不该在孩子身上见到的悲伤。
董礼霄还是觉得头疼,慢慢踱回了小舍。
“父亲,我刚才在外边闲逛,见到苏遇了。”
董尧对这个有些天才的儿子一向采取放养的态度,况且他认得前方丈如一大师,明白潭柘寺绝不只是一所简单的寺庙,儿子即使半夜出去也没甚要紧的。
故而他全部的重点都在儿子说的话上。
“既然特地回来告诉我,你发现什么了?”
“这姑娘太奇怪了,她只站在后院那株桃花树底下,一动不动地抬头看着花瓣被吹下来。而且您知道么,我喊了她一声,她这次可没朝我傻笑。”董礼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那种奇妙的气氛,索性不说了,捡重点告诉董尧。
董尧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这个姑娘肯定与众不同,但是至于哪里不同,为什么不同,完全没有头绪。
那姑娘人畜无害的外表一定是她的伪装,可是能装这么久,只能说明她谁都不信,才将面具长在脸上。
既然今晚能让风哥儿发现不同,说明那桃树桃花定是触动了她的哪个点,使她情绪波动了。
既然有第一次就一定有第二次,或许还有机会能一看。
第十一章 桃李春风一杯酒(四)(2/2)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