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霜欣慰的点了点头道:“既如此,你就不该来问我了。正经该叫了她来,好生问了她的意见才是。”
王氏又被邢霜给说懵了,半天才缓过来道:“你还是这个性子,原我想着挑些入得了她的眼的,你便不提这话了。”
邢霜耐心的劝道:“别的不说,就是她入过宫这一点,就与别人不同了。你只看老太太,看看我那老娘,哪一个不是强硬的主儿?但凡在那里头走过一圈的人,这辈子就不会甘心给人操控。
“这男婚女嫁乃人生第一重要的大事,想来元丫头也不会轻易就这么听凭你的处置。几年之前,她尚还听你的话,入宫之前都还叫抱琴来找我救她,你难不成忘了?”
王氏犹豫了半天,最后一咬牙道:“也罢,现在想来,你回回都是对的。这一次想来也错不了,我便听你的。”
邢霜笑着点头,让金钏去清幽院把元春叫来,又对金钏道:“顺带去问问我老娘,前儿那药堂的事,筹备的如何了。”
王氏等金钏走了问道:“这都两个月了,药堂怎地还没建起来?”
邢霜回道:“说是两个月,可咱们这儿还要派人送银子过去,那边才能开始筹备,又要选址又要招揽学徒,这学徒还得培养,不然给人抓错了药,吃坏了身子,岂不是与药堂的初衷背道而驰?
“再说,这免费的药堂,难免还要遭人红眼。少不得要找些靠山来,才站得住脚。若是三天两头的就有人找上门来,说药堂的药吃死了人,光是解决这些都一脑子官司了。”
王氏听了直咂舌道:“都说人心难测,有时越是向善,却越是拦了人家的路。”
邢霜笑道:“可不是的?所以我老娘也担心这个,要来的银子,其实在药堂上花的钱不多,但在打点各方势力和官府上,却是大头。”
王氏忙道:“极是,这才是正经的。若是不够,我这里再添一些也使得。”
两人正说着,元春到了,进了屋来先给太太们问好,便自己坐了下来,问金钏要茶喝。
邢霜见她这做派,苦笑道:“你母女俩个可真是一个模子出来的,真真是一点儿客气都不跟我讲。头里你母亲就把我那沏好的枫露茶要走了,这会子你又要喝雨前龙井。”
元春拿扇子遮着脸,嘻嘻直笑,王氏笑着道:“恁地小气作甚,她既喜欢,你就是送她一些又有何难的,反正你不缺好茶,多的是人孝敬你。”
邢霜无奈,还真是这么回事,每年拿茶叶孝敬自己的人还真是不少。偏自己又不怎么喝茶,只有全收了,放在那儿待客。
姑娘们平日里喝的茶,也都是自己这里给的,元春那里也没少送。
“好了,说正事儿。”邢霜对王氏道:“你们母女谈吧,我先去看看姑娘们。”
说罢,邢霜起身出了屋子,把空间留给了王氏母女俩。
倒不是她不想参与其中,而是要给元春留点面子。再怎么有主意的姑娘,毕竟还是生在封建社会的,说起这事儿来,若是有外人在场,多少也会害羞。
到了清幽院,过了穿堂就听里头笑声不断,邢霜顺着笑声去了东院,见姑娘们都挤在一个屋里,笑着问:“在玩什么,这般热闹?”
见邢霜来了,姑娘们忙起身问好,探春过来拉了母亲的手道:“才说起还没过门的嫂子,林姐姐还说要去问问母亲,什么时候让三嫂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