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霜嗤笑道:“既然如此,为何你所作所为,无人回报?”
贾政尴尬了一下,嚅嚅道:“那还是嫂子自个找人吧,以我的名义就可,不必再用我的人。”
邢霜想了想,最终决定给贾政一次机会,最坏的结果,大不了就是贾政通知了尤氏,让尤氏把证据消灭了。
可这样实际上邢霜也不怕,那个要害贾家的人,一次不成总有第二次,自己防着一点,总能揪出那人来。到时还能顺便验证一下,看贾政是不是真心悔过了。
“也罢,挑一个你的心腹出来,一定要将此事交代清楚,让他跟着我们回京。”
贾政忙说了个人名出来,邢霜一听是府里的老人了,便心道看来靠谱。
自此之后,贾政对邢霜,态度彻底就变了。
以前那是百般瞧不起的,如今却是唯首是瞻,倒不是他真的怕打了,而是他听到邢霜的一番分析后,对这个嫂子的大局观和手段都有了新的认识。
这样一个女人,绝不是寻常女子,自己若还跟她作对,她有的是弄死自己的方法。
加之如今东西两府的矛盾已成了首位,这大房二房之间的斗争,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邢霜才来金陵时,贾政还拿着乔不来请安。自被揍过之后,那是日日都要来祖宅请一次安,这才老老实实回去看坟。
贾琏被二叔这一转变,彻底惊到了。去母亲那儿打听,听说母亲把二叔揍了,回去之后无语的跟媳妇吐槽了半天。
王熙凤也是没想到太太说打就打,一点顾忌都没有的。
贾琏这边吐槽着母亲揍二叔怎么跟揍儿子似的,王熙凤那边担忧的问:“若是此事传到老太太耳朵里,太太会不会受责罚?”
贾琏笑道:“这你不必担心,母亲既然敢打,便有说得过去的理由。且这事儿二叔自个都没告状,就是老太太知道,也不好主动责罚她。”
王熙凤仍是有些担心:“可老太太素来偏心二叔,你又不是不知道。”
贾琏摸了摸才蓄起来的胡子,思索了一番道:“不如这么着,被别人传回去,不如咱们自个说了。”
王熙凤又问:“以什么理由呢?”
贾琏想了想:“二叔本该一心奉旨守墓,但动了心思要担这代理族长之位,便是心思不纯。母亲以此教训他,一来可以平息圣怒,二来也可给家中各房予以警示。”
王熙凤听完笑道:“这倒是个极好的借口,快快写信回去,免得夜长梦多。”
贾琏当真就写了封信回去,告知老太太,他叔叔被他母亲给揍了。
贾母看完了信哭笑不得,一时觉得这老大家的怎么突然荒唐了起来,但又觉得老大家的这样处理也是极稳妥的。
确实若是这事儿传了出去,圣上怪罪下来,那就晚了。这会儿老大家的去把老二揍一顿,日后再追究起来,只说自己家已经责罚过了,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