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干干净净!(2/2)
作者:活儿该
    其实李阎自己,对成为传说中的天母近卫,也不是没有兴趣,敖兴这一身怒目金刚的本领,他也非常羡慕。

    和法典不同,肉身洗炼,会为行走增加一个永久状态,比如高里鬼,泉郎种这些,本质和李阎当初的混沌纹身同理。

    所以,成为泉郎海鬼,对行走来说不会出现永久滞留这样的惩罚。

    而李阎没有选择让自己接受林氏洗炼,除了对蔡林不放心,以及自己走后,给红旗顶尖战力留下保障以外,更是觉得,按照前几次事件的经验,以自己这次的评价,没有理由拿不到“泉郎海鬼”的购买权限!

    阎浮行走,掠天地为己用。

    李阎正考虑着这些,潮义颦着眉毛走了过来:“天保,有件事我想问你。”

    “问什么?。”

    “你派给林元抚,送他回去那人,是刑堂的吧?”

    “嗯。”

    “你,你想中途宰了他?”

    潮义这时候问这个,其实有一些唐突。

    李阎眼睛往上翻了翻:“我好像是叮嘱了那小子什么,具体是啥,想不起来了。”

    潮义犹豫了半天,支支吾吾地:“天保,你,你派的那人,让我给换了。”

    “哦?”

    李阎平淡地应了一声。

    潮义此刻的行为,无疑是越线的,不过李阎的反应出奇平淡。

    “是秀儿求我,不要叫你杀了林老头。”潮义咬了咬牙:“天保哥,我坏你的事,怎么处置我,你尽管说吧。”

    “……”李阎咬着指甲想了一会儿,忽然摇头:“换人是秀儿自作主张,她根本没求你。这事你是才知道的,跑我这儿扛黑锅。”

    潮义张了张嘴,头垂得更低了。

    “哎呦~”李阎似笑非笑:“秀儿才九岁,能想到这层,已经不错,尤其念人情,好事。”

    李阎笑了起来,他拍了拍潮义的肩膀:“我只是叫那人小心风浪,到了广州别让官府的人抓住,根本没提要杀林元抚的事,秀儿想多了……”

    潮义一愣,李阎一句话就戳穿了自己的心思,这时候更没必要骗自己。

    “天保,你真不杀林元抚?”

    “不杀,我不杀。”

    ……

    竖日,天刚蒙蒙亮,载着林元抚的船即将到达约好的赤水港。

    船头那人把船桨扔开,拔出腰间牛耳尖刀,一掀帘进了船舱。

    闭目养神的林元抚徐徐睁眼。

    “你要杀我?”

    抛开秀儿的个人感情,林老头大屿山呆了太久,岛上情形,他摸的七七八八,索黑尔的事,他知道,火鼎娘娘的事,他也知道,对红旗内部权力结构,他更是了如指掌。

    别说李阎,徐潮义对林也数次起了杀心。

    这样的人,成不了大屿山的黑袍军师,也绝不能放虎归山。

    “本来是要杀你。”那人吐了一口唾沫,一抬刀尖指着林元抚的鼻子:“老头,有人要我告诉你,朱门埋奸骨,仗义在人间。”

    说罢,这人把刀尖往桌子上一插,转身出舱跳入水中。

    扑通!

    水花四溅,方舟摇摇晃晃,随着水流一直朝赤水港去了。

    林元抚嘴唇青紫,半天才睁开眼睛,他揉了揉酸麻的小腿,叹息了一小会儿,拔起尖刀,开始在桌子上刻什么东西。

    一边刻,一边念叨。

    船撞在码头上,船外面喧闹了好一阵,有人急匆匆上船,掀起帘来,带着惶急的语气问道:“可,可是立叟先生?”

    林元抚摆了摆手,意思是不要打扰自己。

    那人恭敬等着,大概有两三盏茶的功夫,林元抚才刻完,桌子上,是张地图似的东西。

    “先生,你这是?”

    那人问。

    “这是大屿山的地形布防图样,我能记住七八分,这东西藏不住,只能记在脑子里。”林元抚也没看请来人的脸:“你立刻派人,把这张图临摹下来……”

    林元抚语气一住,不可置信地点头。

    胸口的血污一点点散开。

    “你,你是谁?”

    那人没一句多余的话,拔出刀子抹在林元抚脖子。

    咕噜~咕噜噜~

    老头倒在血泊中,脖子上的伤口往外冒血泡,一会就没了声息。

    那人冷冷盯着,举刀把林元抚的脑袋割下,拿布包着,快步走出船舱。

    “事成了,扯乎!”

    ……

    琉球群岛,蔡氏祠堂。

    蔡牵焚香沐浴,对列祖列宗施了三拜九叩的大礼。

    “老板!”阎阿九在外面恭声道。“事成了。”

    “人头呢?”

    “带回来了。”

    “那便好。”蔡牵点头:“当初天舶司大会一时情急,和姓林的撕破脸,这事总要擦屁股。倒是白白帮了天保仔一个忙。”

    蔡牵表情难言,想起了当日福临宴请三大海盗,天保仔没来,却叫老古传话。

    “龙头特意说了一句,这月十八在赤水港放人,贝子爷别忘了去接。”

    “这月十八……赤水港……别忘了……”

    这月十八,赤水港……

    李阎这话,哪里是说给福临的,这是说给他蔡牵的!

    “也好,红旗不头疼,我也不头疼。”

    蔡牵转身走出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