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凌含章的妥协也是有底线的。
他知道弯弯的身世不管她开口不开口,肯定都被会人查出来,再有,他把弯弯叫去t国帮他,肯定也得有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
因而,他把弯弯的天眼归结到祖传的术士身上,多少也是对弯弯的一种保护。
程中将也是第一次听说什么神婆术士,不过他倒并没有像别人似的一味排斥这些,而是追问起弯弯是如何在三天之内是不动声色地找到那台电脑的,也是如何数次化险为夷的,她凭借的到底是什么?
凌含章的解释是占卜,程中将对这个答案未置可否,而是看着凌含章打量起来。
凌含章这点心理素质倒还有,面不改色地回应着对方的打量。
“你方才去见她了?”程中将问。
凌含章点点头。
“这可真是胡闹了,现在外面这么多眼睛盯着你,你还敢去见她?”程中将的语气虽然平和,但吴少将和凌含章听出了他的不满。
吴少将刚要开口,凌含章先发言了,“报告首长,我不觉得自己是在胡闹。”
说完,凌含章解释了下自己这么做的目的。首先,他不能过河拆桥,利用完弯弯之后把弯弯一个人扔在危险中;其次,他不能吃干抹净不认账,他得对人家姑娘负责;第三,他这么做也是为他自己考虑,当初在t国时两人是情侣关系,怎么可能回国后就互不来往了呢?这岂不是在告诉那些特工人员,不光他凌含章撒谎了,弯弯的身份肯定也有问题!
至于他自己的安全,凌含章也不是没有考虑,他打算在帝都找份工作了,做个三五个月或者半年,这个举动足以说明他之前在t国的退役一说是真实的,因此,他相信米方的特工人员也会如实把他的情况汇报上去的,时间长了,米方人员不可能还会对他和弯弯有兴趣。
“国家培养你可不仅仅是为了让你儿女情长的,你该不是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吧?”程中将并不太赞成凌含章的计划,因为他一眼就看出了凌含章的私心。
“还请首长放心,我从来没有忘了自己的初衷,只要任何时候,组织召唤,我肯定义不容辞,全力以赴。”凌含章站起来敬了一个礼。
“好一个义不容辞和全力以赴,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和那个姑娘分手,怎么做你自己掂量着办,一个月后,你到我这来报到,我有任务给你。”
“分手?什么任务需要分手?”凌含章看向了吴少将。
吴少将摇摇头,这个结果他事先也不清楚。
凌含章见此,明白这个任务显然是临时决定的,或者是程中将私自决定的,联想起自己进门时接过的那杯水,凌含章觉得八成是自己被领导算计了。
他一向不是一个只会被动挨打的人,因而斗胆问道:“首长,能不能问问,这个分手有没有时限?”
“现在不好说,外部环境这么复杂,为了那个姑娘的安全考虑,你暂时还是别去打扰她。”
“一年,两年,三年还是五年?最多不能超过五年,否则我宁肯退役。”凌含章放出了自己的底线。
如果弯弯没有怀孕,他或许还不至于如此大胆敢挑战领导的权威,可作为一个男人,他必须得给弯弯一个交代,在他看来,这二者并不矛盾。
“小凌,你怎么说话呢?”吴少将没等程中将发火先训斥了凌含章一句。
“让他说,让他把话说完,我倒想好好听听,他这个退役一说和方才的没忘初衷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程中将拦住了吴少将,脸上的神情很平静,看不出喜怒。
“报告首长,我认为这二者不矛盾,我进部队的初衷就是因为国家需要,国家利益高于一切,所以我放弃了自己的爱好和专长,可军人也是有感情有需求的,我和欧阳姑娘两情相悦,她为我付出了这么多,自由、清白、前程、理想,我作为一个男人,难道不应该给她一个交代吗?是,我知道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服从国家需要,可我想,不包括过河拆桥和忘恩负义吧?”
“巧言令色,强词夺理,明明就是你喜新厌旧,没想到你还找了这么多的说辞,真要这么说的话,那那名叫郑彦的又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她没有为你付出过,她的清白她的青春她的前程呢?”程中将冷笑着问道。
“报告首长,我和郑彦分手在先,如果我们两个不分手,我不会去找弯弯姑娘,这个问题我也向弯弯姑娘解释过了。再则,我和郑彦分手是郑彦先提出的,当时她向我提了两个要求,要么分手,要么我退役,我给了她半年的时间考虑,她坚持自己的想法,最后卖了我们的房子回她老家,我正是因为回来处理那房子里的东西才又碰上的弯弯。”凌含章尽管十分不满和不解,可到底还是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解释了一遍。
说实在的,这种事情一般是教导员或政治部主任才会关心的,可今天这位从程中将却破例关心起这些来,这也太婆婆妈妈了吧,到底谁不像是军人?凌含章越想越觉得有点蹊跷。
“那你的意思是这个叫弯弯的姑娘肯做你的军嫂?”吴少将总算插进了一句话。
凌含章有些想摇头,可一想这个话题再聊下去的话势必会牵扯出那个关于寡妇命的诅咒来,因而凌含章只得点头了。
“不行,那姑娘还是太年轻了,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这样吧,我给你们五年的期限,五年后你再去找她,如果她还肯答应嫁给你,我们不反对,不过前提是,过完这个新年,你们必须分手。”程中将摇摇头。
凌含章有心想说“不”,有心想把弯弯怀孕的事实说出来,可一想到弯弯才十八岁,而且这件事还没有最后确定,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可现在离新年也就堪堪一个月了,他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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