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住的地方?」金苗苗想了想,「具体在哪儿,真的不记得了,好像是一个靠海的小镇子。」
「没错!」金菁打了个响指,「我们最早的家就在一个离南境……也就是柳帅驻守的大营不远的小镇子上,小镇子上的百姓一般有两种生意,一个是出海打鱼,一个是做跟海有关的买卖,基本上可以算是靠水吃水的地方。」
「我想起来了!」金苗苗一拍自己的大腿,说道,「我们那个小镇,最好吃的就是灌汤包!」
「对!」金菁点点头,看看几个人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的表情,哼了一声,「你们不要看不起灌汤包,我们家乡的灌汤包,跟外面的那些妖孽***是完全不同的。」
「怎么个不同?」薛瑞天一摊手,「不都是肉皮冻做馅儿?吃了那么多家的灌汤包,也没什么特色的。」
「靠海的灌汤包怎么能用皮冻做呢?」金苗苗翻了个白眼,嫌弃的看着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说道,「我们家那边的灌汤包,自然是用海鲜的,把什么虾子啊,什么蛏子啊,小鲍鱼啊这些海鲜,放在锅子里面煮熟了,简单的调一个味儿,用做皮冻的法子把它们做成海鲜冻,这样的话,一方面呢,是可以好好的保存,另外一方面呢,可以随吃随用。想要包灌汤包的时候,就拿出来,把它们包在面皮里面,然后上锅一蒸就是灌汤包了。我跟你们说,那个可鲜了,完全可以鲜掉舌头的。」
「嗯……」沈茶和沈昊林、薛瑞天交换了一个眼神,异口同声的说道,「你们这么说,我们也体会不到,毕竟没有吃过的。」
「这有什么难的。」金苗苗看出它们的小心思,无奈的摇摇头,「我早上去膳房的时
候,看到有刚刚送过来的海鲜,等我一会儿去搞一下,如果顺利的话,晚上就可以吃了。」
「那我们就等着你的大作了!」沈茶笑眯眯的说道,「可千万别让我们失望哟。」
「那是不可能的!」金苗苗拍拍金菁,「你继续说。」
「说这么多呢,也就是要告诉你们,其实我们那个小镇非常的富裕,日子过的很富足,因为海运的发达,家家户户都算是有点小钱的,完全不愁衣食的。但是后来……」金菁轻轻叹了口气,「镇子上最富裕的几家,就因为家里比较有钱,所以对小辈非常的疼爱,养出来的小辈就很纨绔,可以说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那种,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就算是真这么纨绔一辈子,家里也是供得起的。」
「那家底儿还是挺厚实的。」
「当然了,毕竟家家户户的小孩都可以念书,不用担心交不起束脩,不用担心请不到好的先生。」金菁轻轻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但是,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辈跑出去一次,就带回来吸食忘忧散的恶习,他不仅自己吸食,还带着跟他一起玩乐的人一起,弄到最后,它们自己吸食,还自己贩卖,搞得镇上那些不思进取的纨绔子弟都染上了这个毛病,原本很厚实的家底儿,也就几个月的时间,被他们挥霍一空,甚至家里的人连祖宅都要卖了。」
「确实是。」沈茶点点头,「这得亏是家底儿厚实的,那些本身就不富裕的,如果沾染上这个恶心,最终的结果就是卖儿卖女,变成活在人世间的鬼了。」
「千万不要这么说,鬼都不会随意伤人,都被他们可爱。」
「这倒是!」沈茶看向金菁,「后来呢?」
「我不知道啊!」金菁摇摇头,「后来我们就离开那个地方了,去了别的地方生活,然后出了点事儿,遇上了大师,就把我们都带来边关了。不过,想来那几家人应该能缓过来的。」
「最好是这样的!」沈茶叹了口气,「也就是因为这样,朝廷也是坚决的要把这个严格控制,要把忘忧散列为禁品的,但……」
「禁是禁不完的,毕竟忘忧散的生意一向都是一本万利的,来钱特别的快,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空手套白狼,而且悄无声息的,不容易留下把柄。大师说,当年我们家那个小镇的事儿也惊动了府衙,但怎么查都没查出来忘忧散的流出渠道。想来也是,如果不是自己人出卖,外人是轻易不会抓到把柄。」金菁叹了口气,「这也是为什么朝廷禁了这么多年,但还是会有人为了钱铤而走险的原因。」
「是啊,快速敛钱,然后造舰船,再来骚扰大夏的海域。」金苗苗摸摸下巴,看看沈昊林、沈茶,又看看薛瑞天,「这倒是形成了一个链条,背后的人想的还很周到,只是能不能真的能达到他的目的,那就不一定了,是不是?」
「如果他们成功了,那要我们干嘛?」薛瑞天轻轻拍了一下桌子,「让他们得逞了,我们干脆一人拿一根白绫勒死自己算了。」
「这倒是。」沈茶轻笑了一声,「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必须要跟陛下通个气儿。」她看了一眼影十三,指着桌上的那一沓记录,「这是国公爷临时抄出来的一份,你今天走的时候记得把这个带上,亲自交给陛下,顺便把我们的想法转告陛下,让陛下定夺。」
「好的,老大!」
「跟陛下说,宁家这条线必须要铲得干干净净,要派自己的人,不能用地方的人。还有,通知西南边关的魏大帅,让他全力配合。如果是他们这一方走漏了风声,放走了贼人,魏大帅可是要付全部责任的。」沈昊林看着影十三,「不要有什么遗漏,把我的话都讲给陛下听,他就能明白了。」
「是,国公爷!」
「你们也不用担心,要说最痛恨忘
忧散的,小珏若是认了第二,没有人敢认那个第一的。」
「什么意思?」沈昊林看到薛瑞天给自己使眼色,突然想起来小时候发生的事情,恍然大悟,朝着薛瑞天点点头,「是啊,这个世上恐怕没人比他更痛恨吸食忘忧散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