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挺有毅力的,都已经隔代了,他们还会找来。」
「人家都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了,不差这一两代的。要是他们没有这个耐心的话,他们早就放弃了,压根就不会等到我们出生了。」梁洁雀喝了两口茶,又继续说道,「先说说这一次的问话吧,我母亲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下人这么趾高气昂的,家丁把人带进正堂的时候,那样子就好像是一只准备斗架的公鸡,脑袋仰得高高的,一副看不起别人的架势。」
「仆大欺主啊!」沈忠和冷笑了一声,「我在西京城这么多年,也去过不少同僚的府邸,倒是没见过这样的仆人。人家府上的仆人,哪怕是丞相大人府上,从门口的仆人到大管家,都是和和气气的,完全不可能因为你的官职比较低,就对你另眼相看的。」
「谁说不是?」梁洁雀轻笑了一声,「我母亲说的时候,也觉得非常的不可
思议,这个奶娘真把自己当成沈家的女主人了。义父说让她跪下的时候,她特别的不情愿,毕竟当着这么多人,让她非常的没有面子,觉得很丢人。」
「真的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是!」梁洁雀朝着金苗苗点头,「我母亲也是这样说的,她真的以为自己是沈家的女主人了。义父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问她什么问题,而是让二哥站出来,把他跟自己说的那些话,重新复述了一遍。」
「就是他跟沈老先生说讨厌沈大爷,沈大爷应该永远消失的话?」
「对,就是这个。」梁洁雀一挑眉,「不得不说,义父这一手还是很出乎意料的,奶娘也没有想到,义父让二哥就这么堂而皇之、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她挑唆二哥的话都说出来了,甚至连当时她说这种话的时候的语气、神态都学的惟妙惟肖,让人一听、一看就知道二哥在模仿什么人。」
「这个奶娘什么表情?」沈忠和用梅林送到旁边的湿帕子擦了擦手,很好奇的看着梁洁雀,问道,「是不是恼羞成怒了?」
「是啊,脸色青一块、白一块的,我母亲说,她那眼睛里像是淬了毒一样,直勾勾的盯着二哥,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二哥应该死了得有好几百次了。」
「她承认这些话是她自己说的吗?」
「之前不是说了吗?承认啊,一点磕巴都没打。」梁洁雀冷笑了一声,「义父等二哥说完,就问她这些话是不是她跟二哥说的,是不是她挑唆的,她完全承认了。不仅承认了,还说自己没错,二哥是她看大的,就跟她儿子一样,作为母亲,给儿子争家产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真可笑,我们自己的家产,用的着她一个下人指手画脚吗?」沈忠和冷哼了一声,「当时在场的人都是什么反应?是不是跟我们一样大为不解,非常的震惊?」
「我父亲说了一句可以概括所有人心情的话,他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说得好。」金菁轻轻拍手,「那个奶娘什么反应?」
「没有反应,就非常的不屑,说这是沈家自己的事情,梁家的人何必强出头,我们沈家自己可以解决之类的。」梁洁雀一摊手,「看了吧,她是当真把自己当成沈家的一份子了。」
「没有最离谱,只有更离谱。」沈忠和无奈的摇摇头,「她到底是怎么好意思的?」
「越是不要脸的人,越是能豁得出去的人,往往都会得逞。」金苗苗想了想,看看梁洁雀,「这个奶娘不会当众说跟沈老先生有染之类的话吧?」看到梁洁雀的脸色不太好,她微微一挑眉,「不是吧?她真说了?」看到梁洁雀点头,她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想了好半天才说道,「她的证据呢?空口白牙的纯造谣、纯污蔑人吗?」
「其实,她这招挺高明的。」梁洁雀看了一眼都惊掉下巴的沈忠和,轻哼了一声,转过头来继续跟其他人说道,「女子但凡说出来这样的话,就是拼了名节不要,也要为自己讨个公道的。可惜,她如果没有之前的那些话,或许会有人相信的,可有了之前说的那些话,没有人会相信她半个字。更何况,她拿不出证据,义父却能拿得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是什么?」
「是二哥。」梁洁雀重重的叹了口气,「说出来你们可能不相信,义父偏疼二哥到什么程度呢?二哥直到八岁,才有了自己独立的院子,因为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准备考童生了,需要心无旁骛的念书了,这才搬离了义父的院子,有了只属于自己的地盘。」
「在八岁前一直都跟沈老先生住在一起?同一个院子?」
「同一个院子,同一个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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