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瑟已置好。
喜利落的撩衣落座,明丽灵气的小脸上满是胸有成竹的神色。
“这第一阕,名为《载民》。”她声音清亮悦耳,抬手轻拨,瑟弦震颤,一支精干的短曲飘扬而出。
气势弘扬,温厚广远,很快引得满座唏嘘。
如此古曲,真是难得一闻!
“第二阕,名为《玄鸟》。”不待众人感叹完,第二支曲名已自喜的口中而出,与此同时,亦有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瑟音随之缭绕于殿中。
“第三阕——《遂草木》。”……
“第四阕——《奋五谷》。”……
“第五阕——《敬天常》。”……
随着喜一首接着一首的弹奏,月桐和易莫已然僵了脸色。
甚至不止是他二人,这回就连一直憋笑的夏使和始终淡定自如的商世子都露出了惊异的神态。
“第六阕——《达帝功》。”……
“第七阕——《依帝德》。”……
“第八阕——《总万物之极》。”
音落之时,众宾大震,纷纷起身赞许,称有施侯真是有一个绝世惊才的妹妹。
易莫面上讪笑着谦虚推让,实际背心早已浮起了一层阴霾。
当务之急,他已无心去想喜究竟是如何拥有这些才学的,只顾反复在心底庆幸:
好在他早早便让喜穿了男装,弊去了其大半艳光,否则如此才气,再加上一副艳绝天下的样貌,怕是“凰鸟”惊世,他也必定挡不住“凤鸟”来寻了。
“妺喜,看来是为兄平日对你关注的少了,只看你穿着男装到处跑,便以为你还同从前那般顽劣,想不到你竟已是这般长进,为兄真是甚为欣慰。来人,快为喜公主备席!”
易莫一声吩咐,喜很快便在宴上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乐声又起,殿里走入几十个伶人翩翩而舞。
席间气氛倒是较之前更为欢闹了。
喜方才站在殿中之时,多有担心那月桐公主的考题她能否答得出,心底便一直绷着,倒是没多留意两旁的座上之宾。
现在这一入席,抬眼时,就刚好能穿过舞来动去的舞姬虚虚晃晃的看见正对面的人。
只见那人穿着乌漆麻黑的锦衣,坐得歪歪扭扭的,两只眼一刻不离的盯着她的方向,嘴边勾着一抹诡异的坏笑。见她看他,还有意挑了挑眉毛,大有调戏之意。
是昨夜的刺客!
喜的桃瞳大瞠——
那个座位是客座之首!……
原来他不是刺客,他是夏使!那么他昨晚便是有意吓她戏耍着玩的?
喜气血一冲,险些拍案而起,忽然见得竟连斜前方的商世子似乎也在有一搭没一搭的看向自己。
想到这殿中坐满了来自五湖四海的列国贵宾,喜为了维护蒙山国的“贵主之仪”,必须稍作收敛,不得发作。
最后她只得执起案上放着的骨刃,恶狠狠的插在了那一盘烤肉之上泄愤。
谁知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没能吓到夏使,反倒将喜身旁侍膳的女奴给吓了一跳,惊慌着凑上前怯怯叩首:
“公主恕罪!公主想吃肉,唤奴一声给您切便是,何必动气……”
第三十一章 他是夏使?(2/2)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