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风景你可喜欢?”她的耳边,那几乎戏谑成瘾的少年声音此时似是多了几丝温柔。
喜这才略定了神,举目望向四周。
他们现在正处于一处高崖之顶,眼中所及尽是一片墨色的远山大川,附着一层轻雾起起伏伏、连绵不绝,在一轮金红的圆日映照下,壮美如画,秀丽如诗。
夏使的声音再度响起,却是增了莫名的傲气:
“我出使时,由斟抃去往蒙山,在路上偶然走到了这里。山峦层叠,壮丽宏伟;大河蜿蜒,亘远绵长。而身处此悬崖之巅居高临下,俯瞰整个景致,就好似将整个九州都踏在了脚下一般。这里我很中意,往后,都要你陪我一起来,如何?”
此言一出,喜立即瞠大了双眸。
这夏使好大的口气,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他究竟存的是什么心思?
他这是没脑子的无心之言?还是说他真的疯了想要造反?就凭他?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遒人?
“我不管你想要如何,这里你要来便自己来,我是绝不会与你一道的。”喜握紧了手心。
她厌恶极了这个人,无论他是夏使也好,是逆臣也罢,她只想离他远远的,此生永不再见才是最好。
孰料夏使薄唇飞扬,眼中一如既往迸射出了自信的光。“呵呵呵呵……妺喜,我知你不信,但终有一日,你会心甘情愿与我一同站在这里的。”
“大胆!‘妺喜’乃是兄嫂们对我这个妹妹的爱称,岂是你能有资格叫的!”喜气急,转身怒道。
她已忍无可忍,这人真是不止失礼、自负,还不要脸到了极致。遒人而已,如此下等之官,竟然敢这般昵称于她这个蒙山有施氏的公主。
可夏使见喜嗔怒着转了过来,非但没气,反而顺势揽紧了她的腰肢与双臂,使她的前身紧紧贴住自己的胸膛,低头凑近了她的脸,魅笑着轻声暧昧道:
“我喜欢,偏叫。”
喜的脚边是深谷万丈,她又被夏使扣得死死的。
她避无可避,一张小脸因气怒羞恼涨得通红,忿忿的桃瞳霎时蒙上了一层水气。“区区遒人,你胆敢对我如此无礼!”
见喜脸红,夏使更是足了兴致,趴向她的颈间似摩似挲,惊扰得喜一阵冷颤。
“其实……我姓姒……”夏使的气息灌入喜的耳中,仿佛情人间最魅人的低语,可说出的内容却使喜浑身一震。
古时帝禹立夏,分封了十一个同姓族人为诸侯,并以他们各自的封地为“氏”。四百年已过,当初的姒姓诸侯多已相继覆灭,族人散落各地,发展得较好的就仅剩有莘国的有莘氏一脉了。
不过虽说没了封地,可所有姒姓之人却仍因与夏主“夏后氏”同姓而被推崇为最高贵的夏室世袭王族,接受着整个大夏王朝的供养。
“你……是王族?”喜万分惊骇,这才多少明白了为何这个夏使会以低等的遒人之职获得如此重要的出使大任,又为何会这般傲慢、毫不将她蒙山贵胄放在眼里。
夏使勾唇笑道:“所以你放心,我能如此毫无忌惮的亲近你,身份必是能配得起你的。”
喜甩头。“我才不在乎这些!”
夏使微顿,挑眉问道:“那你在乎什么?”
“感觉……我在乎的是感觉!”喜对他的感觉只有厌恶,无论他是什么身份。
然而夏使不知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邪笑着直望入喜的眼底。“你想要什么样的感觉?我全都能给你……”
眼看那张讨人厌的脸越贴越近,喜惊慌失措。“你!你走开!……你……唔……”
还没等她说完,她的小嘴便被夏使一口捉住。
她用力想要挣脱,夏使却如先知一般提前将臂收得更紧,勒得她不自觉的嵌开唇齿轻哼出声,而此时夏使也终于得到纵深的机会,霸道的强取豪夺起来,欢悦的享受她的香甜美好。
夏使虽然年少,可对此事好似早就驾轻就熟。喜在仓皇间,自己的唇就已被其享用了个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