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御史府上的小厮各回各府。
回去之后,当即把在东乡侯府的所见所闻说与御史大人听。
御史大人脑壳一阵阵抽疼。
他看着书桌上自己刚刚写好,墨迹未干的弹劾崇国公府大少爷不孝的奏折,眼角不自主的抽搐着。
为了不惹怒东乡侯和冀北侯。
这份弹劾的奏折写的极尽委婉。
现在却告诉他,要写奏折夸崇国公府大少爷孝心可嘉?!
御史大人气了半晌,把奏折撕碎,认命的重写一份。
只是笔提起来,迟迟难落下。
最后出了门,找其他御史商量这奏折该怎么写,毕竟是得罪崇国公的事。
其他几位御史也犯难。
但真算起来,这事不怪他们,是崇国公老夫人事情办得不够圆滑,被东乡侯府逮住了把柄。
而且小厮被威胁,也是当着她的面的。
想来崇国公会谅解的。
几位御史大人不好明着褒奖苏崇,所以写了道反省的奏折。
之前是他们没有弄清楚东乡侯和苏大少爷的身份,误会他们对崇老国公另有所图,没少弹劾他们。
认错之后,再是夸赞苏崇对崇老国公的孝心,有他照顾崇老国公,崇国公尽可放心。
虽然知道他们是被逼无奈,但崇国公还是被气的不轻。
尤其崇国公老夫人晒了半天后,回去头昏昏沉沉的,中了暑气。
假中暑变成了真中暑!
没能把崇老国公接回去,皇上还当着百官的面夸赞东乡侯教子有方,让百官多向东乡侯学习。
幸好崇国公被禁足在家,否则也得被气的中暑不可。
崇国公府,书房内。
崇国公坐在椅子上,眸光冰冷道,“朝堂上还商议了些什么事?”
朝堂上商议的事情就多了。
李忠捡几件重要的事说。
他望着崇国公道,“镇北王和东乡侯赞同放了北漠王。”
“放了?”崇国公冷冷一笑。
“辛辛苦苦把人活捉了,千里迢迢送回来,却要把人放了?”
“他们就不怕别人说他们活捉北漠王是假的?!”
李忠没有接话。
因为不会有人怀疑是假的。
被活捉,对北漠王来说是奇耻大辱。
就算最后被放回去,他的威望也远不如从前。
什么样的交情,能让北漠王为了镇北王和飞虎军牺牲如此?
这么为飞虎军考虑,就不会起兵戈,而是直接投降归臣了。
“不过赞同放了北漠王的大臣不多,皇上不会草率做决定的,”李忠道。
“倒是钦天监夜观星象,接下来半个月恐怕都不会下雨,大齐朝怕是要闹旱灾。”
这事崇国公没什么反应。
天气热的这么异常,连云都看不到几朵。
干旱是板上钉钉的事。
不过这干旱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把。
崇国公的心思还在北漠王身上。
虽然赞同放了北漠王的大臣不多,但飞虎军和东乡侯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举足轻重。
是以这事最后皇上会不会听东乡侯和镇北王的,崇国公不敢把握。
他不能顺了东乡侯的意!
崇国公眼底闪过一抹杀气。
外面,一小厮走进来道,“国公爷,刑部尚书派人请勇诚伯去了刑部问话,好像是为了账册的事。”
小厮盯着崇国公的脸。
他以为崇国公会勃然大怒。
谁想到崇国公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他似乎在等这事的发生,这会儿如愿以偿了。
东乡侯呈给皇上的两本账册,皇上交给了刑部尚书。
只是这账册是最近十几年的,查起来不容易。
刑部尚书仔细研究了账册,发现其中一批粮草是勇诚伯护送的,故而差人把勇诚伯请去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