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方才那副探头探脑的傻样子都被他们瞧在眼里,萧曼不由一阵面红耳热。
庐陵王毕竟只是个孩子,倒还好敷衍,秦恪那里却是无论如何也遮盖不过去,瞧他那似笑非笑,玩味不禁的神色,心里不定在想些什么呢。
气氛颇有些尴尬。
她掖了掖脸,只得从里面出来,故作无事地走上前拱手:“回世子,督主,奴婢没看什么,只不过方才茶间里有人在,不太方便现身,稍稍避一避罢了。”
这话明着在回两个人,暗地里只是冲着秦恪而已,也不管他先前瞧见了多少,索性据实作答。
秦恪并没言声,反而是庐陵王蹙眉不解:“干嘛要避,你怕他们?还是身上藏了好东西,快给我瞧瞧。”
孩子心性,想到什么便是什么,根本没常理可循。萧曼被旁边那双眼看得浑身不自在,着实不愿让他再这么缠问下去。
正想着怎么带过话头,秦恪那边忽然开了口:“臣说秦奉御在这里,果然没错吧。世子爷想找人,这不是找着了么?”
他既没为难,也没调侃,反而还出言帮忙解围,有些大出意料之外,果然像是心情极好,跟那晚看到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萧曼想起先前两个内侍的言语,尤其是后面那些话,一字一句还清清楚楚地回响在耳边。
且不提行事做派,单以样貌而论,他的确算得上出挑,甚至可以说是自己所见过的人中最出类拔萃的,只不过宫奴的身份,沉戾的脾气实在有些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但即便如此,以他心高气傲的性子,也不该像他们说的生出那样的心思来,更不可能乖张得一到七夕便性情大变。
想到这里,耳根不禁又开始发烫,莫名其妙的有些心虚,垂着眼没敢多看他脸色。
就听庐陵王哼声道:“还说呢,光这一次算什么,之前你说陪我玩儿,却总不见人,昨晚说在楼上能瞧见你,我等了一晚上也没看见人影子,你快说,昨晚去哪了?”
这孩子高兴时,一阵风似的过耳就忘,想“记仇”的时候却像烙在脑袋里,总也抹不去。
秦恪脸上并没有不耐,仍旧细声慢语:“这事儿确实该向世子爷告个罪,臣昨儿晚上忽然又有别的差事,没一会儿就出去了,所以世子爷才没瞧见。”
“那你干嘛不再回来找我?”庐陵王噘着小嘴,还是不依不饶。
“原本是想回来的。”秦恪望着他,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但想着时辰晚了,世子爷怕也要歇了,便没敢打扰。再者,臣也有点小私念。”
略顿了下,故作神秘地一眨眼:“昨儿正好是臣的生辰,想回来自个儿吃碗面,消停消停……”
他似乎没停下来,还在说什么,萧曼却半句也没听进去了。
昨晚是他的生辰?
这话可比之前任何事都叫人莫名惊愕。
若真是如此的话,无论如何总该高高兴兴的才是,怎么可能像说的那样,每年到这时都会心性大变?
昨晚那副骇人的脸色,她是见识过的,显然之前那两个内侍并没有信口开河。
莫非是他随意瞎编么?
第67章 雾里看花(2/2)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