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建璋蹙起眉,眼中微露不耐,干捧着那盏茶不沾唇:“究竟是什么内情?”
秦恪假意朝门口张了一眼,压低声音道:“这两件案子是臣办的,没有旁人经手,殿下须得先应着臣,心里有个底数便好,回头权当什么也没听见过。”
“那是当然,本王自然不会让秦厂臣一边尽着心一边还担着干系。”澜建璋嘴上客套着,挑颌催他快说。
秦恪不着形迹地微狭了下眼,将声音又压低了两分:“那好,臣便给殿下透个内情。说起这两件案子,先头那宫人倒还没什么特异之处,怪事只落在丽嫔娘娘身上。”
话音未落,就看澜建璋额角突跳了一下,面色微变。
他只作不见,继续道:“殿下也知道,前夜七夕大宴上也不知是什么因由,只有丽嫔娘娘的河灯出了岔子,还是皇后娘娘解的围,结果转天人就没了。臣亲眼见了尸首,伤就在肋下,跟那盏破灯一模一样,还被割得稀烂,显然不是什么天谴,而是有人存心下的毒手。”
澜建璋脸上抽搐了两下,拧眉问:“有这样的事?怎么会有人竟敢对父皇的宫眷下手?”
大言不惭地装模作样,还真像那么回事,大约还真以为别让都蒙在鼓里。
“臣也是这么想。”秦恪暗地里冷哼,面上却随着他肃然起来,“按说谁也没有胆子做下这等事,可若真是牵扯得深了,也保不得万一。其实这倒不是最要紧的,臣带人验尸的时候还瞧出件大事来,没敢瞒着,陛下大半也是因着这个才怒火攻心吐了血。”
他微垂着眼,迎上澜建璋惊疑不定的目光,沉声顿重:“丽嫔娘娘肚子里还有三个月的身孕,这下人没了,孩子也没了。”
澜建璋听到这里已面色大变,双眸不由自主地透出散乱,喃声道:“身孕……孩子……这怎么会……”
秦恪唇角泛起浅淡的笑,唉声叹道:“谁说不是呢?陛下八年虔心修道,不幸后宫,这里头的曲折便说不得了,但暗着还是要彻查的,后来陛下传了口谕,臣才奉旨把事儿按下了。”
澜建璋神色稍定,抿了抿唇颔首道:“到底是关乎君父圣德的事儿,父皇这么决断也是正理,倒是秦厂臣这边担待得多,着实辛苦了。”
话说得漂亮,里头的意思却不言自明。
秦恪当即深悉其心地一躬身,拱手道:“殿下谬赞,臣兼着东厂的差事,时时刻刻想的都是替陛下分忧,将来也是替太子爷分忧,不敢有半点懈怠。”
“好,秦厂臣果然是公忠体国,深明大义。”澜建璋称意地望他点点头,揭开茶盖拂了拂,凑在唇边轻呷,“父皇还说了什么没有?”
秦恪掩着眸色,稍稍凑近:“有些话,臣不敢妄言,但据东厂探报说,有信儿送去建兴那边了。”
澜建璋手中的茶盏“喀”的一响,才亮起来的目光重又变得沉晦不明。
刚一抬头,外面便有内侍报道:“禀太子殿下,陛下说身子不适,这会儿不便召见,让太子殿下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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