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倒像心情甚好,自己驾辕扬鞭,载着她从小径绕出山坳,沿正路往南,径回京城,经北安门时换乘了轿子。
这时候已近傍晚,天色昏黄不明,宫墙重重的红被覆压在下面,像托不住那片光,望着尽是些沉晦的颜色。
养心殿周围壁立重重,最先暗下来,几个内侍已经开始挑灯往廊檐下挂。
秦恪让萧曼自去寻庐陵王,又叫人去通禀,不多时就听里面传见。
暖阁内香烟缭绕,浓浓的全是檀香味儿,中间设了坛,臻平帝道袍加身,头戴花环,口中念念有词,正焚表祭苍,祈天占醮。
焦芳端着法器侍立在一旁,冲他微微丢了个眼色。
秦恪立时会意,叩过头之后,便摘下描金乌纱放在一旁,去边上的铜盆里净了手脸,再从香案上取了个一样的花环戴在头上,然后趋步走到焦芳身侧静立不语。
臻平帝念毕,便取出三枚制钱卜卦,焦芳和秦恪知道他的习惯,都识趣地又向后退了两步,明着说是不敢扰乱了天意,暗地里却是不能得悉卦象的真实。
半晌,就听“啪”的一声,臻平帝忽然掌心下按,将三枚制钱捂住,沉声问:“现下是几时?”
“回主子,酉时末了。”焦芳立时在后面应声。
臻平帝没再说话,缓缓将五指叉开,盯着指缝间露出的卦面,目光中却是一片云淡风轻,波澜闲静,略看了片刻,便拂袖一收,摘去了头上的花环,随手丢在案上。
“那边到底什么事?”
秦恪也赶忙取下花环,却恭敬地拿在手中,走近一步道:“主子圣德,淳安县君并无大碍,只是气郁失调,脸上生了些暗疮,照方服药,不日便可痊愈。为防万一,奴婢已叫秦祯留了避蛊的药丸,应该不会再有差池。”
臻平帝颔首微笑:“无事便好,朕实在不愿再见人被无辜牵连,早一天了结,也好早一刻安心。”
这话说得有些隐晦不明,焦芳和秦恪互望了一眼,都微蹙了下眉,没有接话,只等着他下面的话。
主仆间默然片刻,臻平帝才轻叹了口气。缓声道:“再过几日便是中元,事情都预备得怎么样了?”
焦芳听他忽然转了话头,先看了秦恪一眼,见他点头,才应道:“大略都齐备了,主子看,这次是不是仍由……”
“不,朕这次要亲往太庙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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