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蓦然在暗处瞧的缘故,那原本昏黄的光竟变得亮莹莹的,有些刺目。
她避开目光,无意间转向他握着挑杆的手,淡淡的金意驱散了原本的白,光韵流溢,仿佛藤雕上镶嵌的玉石,温润细腻,寻不见半点瑕疵。
瞧着瞧着,那手也像明肌生辉,耀眼夺目,叫人心生艳羡。
“怎么,还没想清楚该怎么说?”
她正瞧得出神,秦恪却突然开了口,黑暗里冷不丁地着实吓了人一跳。
萧曼打了个颤,讪讪地瞥开眼,回话道:“确是有些不好说,但我以为……晋王殿下蛊虫未驱之前不宜大婚。”
“哦,这却为什么?”他稍稍侧过头来,望她轻笑。
她刻意避开那异样的眼神,暗吸了一口气,继续正色道:“这里头牵连复杂,一两句话不好说得清楚,简而言之,下蛊的地方在心脉处,牵连全身各处的血气,现下虽然用药暂时麻痹了蛊虫,但必须凝神静养,清心寡欲,倘若这时大婚……嗯,成亲之际……一旦引动了蛊虫,总之是万万不可。”
这事儿的确是凶险万状,但让她一个姑娘家来说,饶是百般避忌,仍忍不住面红耳赤,那要紧的关节处怎么也开不了口。
秦恪看着她那副苦思措辞的窘迫样子,却是忍俊不禁:“呵,叫你治病而已,居然还管起人家洞房里的事了。”
这话一出口,萧曼的脸不禁更红了,垂着眼跟在旁边没吱声,心里却后悔来说这事儿,这时更是恨不得扭头就走。
他像瞧穿了她眼底里想逃的意思,忽然停了步子,斜身挡住了去路。
“大婚不过是个幌子而已,你道皇后娘娘真的着急娶这儿媳妇进门给晋王殿下冲喜么?假的!想想英国公家的姑娘,不把那下蛊的人揪出来,老这么没完没了地痴缠着,别说娶亲娶不安心,再多几条命也不够跟着耗的。”
他自来极少这般把话挑明了说,只听得萧曼怔愣不已。
她自然知道这次大婚多半是为了引蛇出洞,却没想过那下蛊的人居然和晋王有那种牵缠不清的关系,诧异之余也不禁生出些不以为然来。
她没心思去管那些真情假意,醋海生波的事,只是突然想起淳安县君来。
这姑娘品貌才德都是上上之选,原本该有良缘相配,被迫嫁入宫中已是不幸,如今还成了被人利用的幌子,说不定连性命也堪忧了。
想起自己之前还违心的一力劝说她好好看待晋王和这门婚事,萧曼不禁暗悔,可这事本就不由她做主,现下再怎么想更无济于事了。
“想通了吧?”
秦恪语声中没有半点怜悯,甚至感觉不出一丝冷热,嘁声笑道:“所以么,人家房里的事儿就让他们自己踹被窝去,最后该怎么着都看个人的造化,咱们什么都不用管,看紧自己手头那点事儿,这回引来的人可不简单,你及早有个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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