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肚里还揣着要紧的事,足足能叫你揪心挠肺地躁出火来。
曹成福方才便是如此,一边望眼欲穿,一边来来回回碎念着踱步,没曾想,刚一离眼的工夫,再回瞥过去,那苦等的人已变戏法似的站在了里面的场间。
他长舒了口气,脸上的躁急却丝毫没见减少。
眼见秦恪钉在那里一动不动,没半点要自己出来的样子,眼头扫过他身前横抱的人,当即深解其意,扯了扯唇,低声冲身后道:“快去备辆车驾来,督主稍时用得着。”
略顿了一下,又吩咐:“都不用跟着了,咱家一个人去迎,你们退后五十步候着。”
他说完,便跨进正门,微躬着身子一溜小跑地奔了过去。
萧曼一见人来,登时便紧张起来。
她这会子可不是昏厥不醒,什么事都懵然不知,偏生秦恪却没有半点要放手的意思,仍旧原样不动地抱着自己,仿佛全不在意这副样子让人瞧着会怎生揣测。
因为之前裹伤的事,她心里本就不豫,这时更像胸口簇了团火似的,又羞又急,恨不得立时逃开。
然而她现在浑身乏力,倘若叫他真的放下了,别说站着,怕是连坐都坐不住,总不成要躺在那里吧?到时候少不得还要被他扶着挨着,叫人家看了依旧不像个样子。
眼见来人越来越近,她咬了咬牙,索性阖上眼,仍旧装作沉迷未醒。
秦恪一直不着形迹地垂眸瞧着她,把那秀眉俏目间踌躇难堪的种种情态都看在眼里,却闷声不言,只暗自玩味。
这时,见她“走投无路”下只能这般匆忙遮掩,不由好笑,忍不住轻嗤了一声,却也没再拿话促狭她。
眸光扬起之际,曹成福已到了近前,面上不见惯常的恭敬谄笑,只苦着脸呵腰:“督主恕罪,外头那些鬼虫子散了有一会子了,奴婢一直没望见督主的信儿,便没敢自作主张领人进来。”
他语声尚且还算镇定,可眼底里的不安却怎么也掩藏不住,说话间又看了看萧曼胸口的破洞和那片血迹,面色微诧,眸子在眼中转了转,也不知在想什么。
“宫里出事了?”
秦恪早已看出端倪来,问得直截了当。
曹成福回神一怔,脸上抽扯了两下,却没立时答话。原本等着盼着,这会子终于可以把积在心里的话倾吐出来了,却反倒像怕了事,竟有些不敢开口。
但怕归怕,该说还是要说。
他低声清了下嗓子,不自禁地把腰塌得更低:“回督主,是……是宫里刚传了信儿出来,太子妃殿下的事儿,不知怎么的就露出去了,尸首还没来得及处置,便被金吾卫的人半道截下,送进宫里去了……”
那边刚说出“太子妃”三个字,秦恪就觉萧曼的身子在臂弯中一颤,到后来更是僵紧起来,直到曹成福说完也没半点舒缓,也不知是惊的还是怕的。
他也没在意,听完这话,目光也为之一沉,面色越来越难看,沉吟间寒色喃喃道:“送进宫里去……金吾卫。”
“就是金吾卫那帮兔崽子,平日里连他们指挥使见了督主都得叩拜见礼,这次不过是两个小小的同知,居然敢在咱们东厂面前充起人来了。”
第130章 鸟入樊笼(2/2)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