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曼只觉越来越头昏乏力,无心再和他口舌纠缠,垂下眼道:“督主这样说……”
“叫师兄!”
秦恪突然拉高嗓音喊了一声,那双眼也陡地冷峻起来。
萧曼冷不丁被吓得打了个寒噤,下面的话全都噎住了,抬眸迎上他的目光,怔愣在那里。
“以后不管在谁面前,不许再提督主两个字,都叫师兄,听懂了没有?”
他近乎一字一句地“提点”,短短的一句话像被咬碎嚼烂了说出来,眼底里透着恨恨的狠劲,瞧着更是吓人。
然而听起来却不像是怒极的反话,但究竟是什么意思,又让人猜不透。
她咬唇踌躇了一下,才试探着低声叫了句:“师兄……”
秦恪双眸微狭,内中的寒色略退了些,却又增添了些许捉摸不透的意味,仰头望着屋顶一笑:“你记着,我现在不是司礼监秉笔,东厂的差事也免了,就是个戴罪的奴婢而已,仰仗还有老祖宗护着,蒙你叫声师兄,已算是脸上贴金了。”
他一半还在呲弄人,一半又像是自嘲。
萧曼却已是诧愣不已,矢口惊道:“陛下削了……削了你的职?”
她起初见他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还道真的无事了,不想只是没有拷打下狱而已,明面上照样还是处置了。
像他这样呼风唤雨惯了的人,一旦没了官职,便像没了爪牙的老虎,兴许比丢了性命还难受些,怪不得又要故意寻人不痛快。
秦恪翻个眼皮“嘁”了一声,仍旧仰着头,挑唇道:“削了职不好么,要是再干下去,指不定哪日这颗脑袋便真的保不住了,如今丢下那些烦心事儿,无事一身轻,正好痛快歇个够。”
他话是这么说,脸上却没有半分笑意,忽然眼色微沉,轻动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探手摸了个东西出来,也没起身,只摊掌伸过去。
“这个给你。”
萧曼搭眼一瞧,见他掌中是个不大的瓷瓶,通体赤红,样子作葫芦状,却又有些歪扭,像是塑胎时手法不精,瞧着不免奇怪。
但再看几眼,就觉那赤红的釉色莹润如玉,应是用料上佳,不该是次品才对,于是奇问:“这是什么?”
是什么?
他怎么知道,当时因着眼前这丫头,竟被人拿这玩意儿要挟,若是真吞到肚子里,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了局。
“你被掳去那会子也不算短,那炼姬也该跟你提了不少事儿吧?”
“炼姬?”萧曼又是一诧。
“百年前,我大夏高祖武皇帝起兵举事,天下云集响应,三河鲜氏一门也从龙归附,大夏立国之后又获罪削爵,子孙流落至川南隐居,不再出仕,专门精研医术。数十年后,却不知何故又发生一桩灭门血案,听闻幸存的只有两个少女,一个辗转到滇西,创立罗天门,自号炼姬仙尊,另外一个却不知所踪,究竟去了哪里……便不用我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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