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发出的苦无穿过阿飞头部的画面。

    如果面具上的裂痕是被神威转移的苦无造成的，那么阿飞的忍术……

    卡卡西缓缓抬头看向阿飞，目光里带上了一丝探究。虽然这种假设太异想天开，却也不是毫无可能性……

    沉默片刻后，卡卡西再次开口：“鸣人，凯。”

    “嗯？”鸣人疑惑地回头看他。

    “我想做个验证，请你们帮个忙。”

    阿飞望着一时没有动静的几人，也沉默地站在原地没有出手。随后他看了看火炎结界中正在复活的魔像，或者说十尾，面具下的嘴角扬起了势在必得的冷酷弧度。

    “就这样，开始吧！”卡卡西直起身体，对鸣人和凯点了下头。

    话落，三人猛地朝阿飞冲了过去。

    阿飞目光一冷，他面前的岩石轰然一声炸开，凯从空中跃下，一脚踢了过来。

    阿飞抬眼，然后伸手挡住了凯的攻击。

    “就是现在！”凯喊道。

    话落，鸣人突然从凯身后出现，带着螺旋丸袭向了阿飞。

    “没用的，还不明白吗。”阿飞抬手，穿过了迎面而来螺旋丸，朝鸣人抓去。

    就在这一刻，卡卡西猛地睁开左眼，发动了神威，但这次，他却是将鸣人手中的螺旋丸吸入了时空间。

    阿飞直接穿过了鸣人的身体，然而还未落地，他的整个右肩突然轰的一声爆发出了一阵烈光，就像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攻击着。他被那股力量冲出去，倒在了地上。

    卡卡西却猛地睁大了眼。

    “卡卡西老师说得没错啊，”鸣惊讶而又激动地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算打中他了！”

    躺在地上的阿飞缓缓转过头，他右边的衣袖在刚才的攻击中被毁了，露出了整只右臂。但奇怪的是，他的右臂上半部分呈现着一种不正常的苍白颜色，那根本不像是皮肤的颜色，而是仿佛用什么东西凝聚而成的。

    “鸣人并没有撤销螺旋丸，而是你用神威转移的吗……”阿飞看向卡卡西，淡淡地说。

    “和我想的一样。”卡卡西紧紧盯着他，“我本以为，你拥有穿透和物体吸收释放这两种能力，但其实不然，你的术，只有一个！”

    “只有一个术？”凯愣了愣，“是什么？”

    “和吸收的忍术一样，”卡卡西缓缓解释，“穿透同样属于空间忍术。”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个？”凯不解道。

    “他面具上的裂痕，是苦无造成的，这毫无疑问。而他右肩的伤，从伤口能看出是刚才的螺旋丸造成的，这两个伤痕的共通之处是，都是在鸣人的身体穿透他的身体时，两人重合并接触的部分。而这两个伤痕还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它们都是我用神威分别将苦无和螺旋丸转移到时空间后造成的，也就是说，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他的时空间忍术，和我的神威的时空间是相连的。”

    说到这，卡卡西微微眯起了眼，看着阿飞的目光里浮现出震惊。

    阿飞从地上撑起上身，眼里没有任何情绪，他抬起手，撕掉了被毁的右袖。

    “这，这是什么意思？”凯不解地道，“为什么他的瞳术和你的瞳术是相连的？”

    八尾也疑惑地问：“时空间忍术这东西，无论是谁使用都是相连的吗？”

    “不，”卡卡西慢慢沉下了神色，“应该只有我和他两个人是这样。”

    “可就算时空间共通，那也不代表就可以击中一个能被穿透的家伙吧？”八尾道。

    “所谓的穿透，根本就是我们的误解。”卡卡西说。

    “什么意思？”鸣人转头问。

    “你的攻击看上去是被穿透了，但事实上，不过是那家伙与你接触的部分移到了时空间而已，也就是说，他被你穿透的部分，与其说穿透，不如说是从这个空间消失，移动并存在于时空间内了，当然是以实体的形式。而我几乎在同一时间，用神威将苦无转移到了时空间，从而打中了他移到时空间的部分，这才有了他面具上的那个裂痕。”

    “那螺旋丸也是这样的？”

    “啊。”卡卡西点头。

    “可是，”八尾顿了顿，“为什么你和他的瞳力是相连的？”

    “卡卡西，”凯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忽然一变，“那家伙……”

    卡卡西猛地抬头盯着阿飞，一字一句地开口：“你是从哪儿弄到那只眼睛的？”

    “从哪儿？”阿飞缓缓从地上站起身，冷漠地回视卡卡西，“硬要说的话，应该是上次大战吧。神无毗桥之战，你得到写轮眼英雄这一称号的大战。”

    “你……”卡卡西瞬间睁大了眼，瞳孔猛地颤抖起来，神情近乎恐惧地望着阿飞。

    “我说过！”阿飞却突然冷下了声音，带着莫名的怒意，“别随便开口，你已经堕落成了一个只会空谈毫无意义的话的废物，无论说什么都没有价值和意义了。”说着他低笑了一声，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后悔也晚了，现实，只会残酷地向前推进。你看过太多现实，应该明白，这世上所有的希望都不可能真正实现。所以我才要将世界引入无限月读的梦境中，创造一个，失败者无须在同伴墓前可怜辩解的世界。”

    阿飞低沉冰冷的声音犹如魔咒，伴随着深埋的记忆，侵入整个灵魂。卡卡西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他怔怔地看着阿飞，眼里是无法掩饰的震惊和不敢置信。

    阿飞则一直面无表情，似乎对他的所有情绪不屑一顾。

    卡卡西脸色开始变得苍白，全身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最后，他仿佛失去意识般闭上了左眼，没有一点反应，只是那无力睁着的右眼却似乎掩藏着汹涌的什么。

    “喂，你没事吧？”发现卡卡西有些不对劲，凯出声喊道。

    但卡卡西仍然没有反应。

    鸣人突然上前，抬手指着阿飞，怒道：“你究竟有完没完，少在那里胡言乱语！”

    说着鸣人便转化为了九尾模式，随时准备冲上去。

    “他……怎么可能……”卡卡西喃喃自语般说着什么，他看了看阿飞，又垂下眼睑，声音控制不住地轻颤，“不……这不可能……”

    鸣人回头看了眼几乎要失去理智的卡卡西，沉默了一下，然后他转过头面向阿飞，身上突然爆发出了庞大的查克拉，接着凝聚成了兽爪的形态朝阿飞狠狠拍去。

    然而阿飞的身体一直保持着虚化，鸣人的攻击完全无效。

    “卡卡西，我们也得行动了。”凯转过头，对似乎陷入了某种痛苦回忆的卡卡西说。

    “难道他……不，不可能……”卡卡西依旧深陷在自己的思绪中，现在他几乎什么都听不进去。脑海里原本模糊的一切正在逐渐清晰，然而那隐隐可见的真相却是让他措手不及。

    “卡卡西！”

    凯突然的喊声让卡卡西猛地一惊，他抬起头，脸色仍然苍白。

    “听见了吗？”凯沉沉地道，“攻击那家伙的重点在于佯攻的步骤。”

    卡卡西没有说话。

    “我能猜到你正在想什么，我也一样，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眼下没工夫感伤。”说着凯指了指前方与阿飞战斗的鸣人，“鸣人曾是你的部下，现在他却跑在了你前面，为保护我们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