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她得罪我脉道者,来请罪的。”
“咳,顽劣童子,还不快去煮茶。”殿内刮来一道疾风,将他们吹上空,落到了一间茶园里,俩道童也没不适的,拿了篓子开始采茶叶。
那厢,一道云梯从栖真殿铺向虚空,抵至湛长风跟前,有苍老又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来者是客,请长生帝君入内一叙。”
湛长风自然恭敬不如从命,袖袍一荡,拾阶而上,走入深广的栖真大殿中,在烟云袅袅的深处,见到了一张雕山刻水的紫榻,上面盘坐着一位披头散发、麻布裹身的道者。
这道者须发皆白,眯着眼,似乎视力不好,正努力看清她的模样,“啊,你就是帝长生了,今日远道而来,是为何事?”
湛长风刚要开口,他却抬掌制止,“不急,我这儿好久没人来了,来来来,先陪我下下棋论论道。”
他一挥手,天地转换,二人立时出现在一片树林中,面前一个爱树墩上正放着一副棋。
终南道祖没什么形象地一屁股坐在满是落叶的地上,一只手架在屈起的膝盖上,顺势扳住了穿着白袜的脚丫子,另一胳膊肘支在树墩上,挥着手招呼,“快来快来,你跟烂柯下过吧,我赢了烂柯后就没遇到过对手,恰好你也赢了他,我们合该一战。”
湛长风来此,是想游说终南道祖成为卫道庭成员的,这时就更不好拂他意了。
她盘坐了下来,拿过一罐黑子,“我也想向上尊讨教讨教,请落子。”
“嘿,你竟然让我先落子,后生很有自信啊。”终南道祖捏了一子,“你这人,不是凌霄子的嫡传,但我看得出来你跟他有点关系,我可也赢过他。”
啪嗒,白子落定。
湛长风略感惊奇,“上尊好眼力,不过我也赢过他。”
“极好极好,你该败于我手,快落子。”
黑子入局,棋盘上刀光剑影初现,愈演愈烈。
湛长风与他在棋盘上一来一往,随口谈及的道理也积成了几座山,真真是下棋论道两不耽误。
二道童蹑手蹑脚端上了茶,又悄悄退去,转眼间,这局棋也到了末尾,黑子形势大好。
这时终南道祖伸手将一颗黑子换了个位置,口中念叨着,“你不能下这里,放这儿放这儿。”
湛长风感觉被冒犯了,“你怎么动我的棋子。”
“你瞧瞧,这话说得,它上面贴你名了吗,贴了也可以换嘛,你懂不懂有种棋子叫奸细,还有种策略叫策反。”终南道祖坚定地拦住她的手,不让她换回来,“落定无悔,你不能改了。”
到底谁在改?
这臭棋篓子的做派......
湛长风十分质疑他话中的真实性,烂柯老祖和凌霄子会输给他?
终南道祖得意地看着扭转过来的局势,安慰她,“意外总是那么猝不及防,别把规矩视作理所当然,要习惯要习惯!”
“上尊莫急,还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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