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有什么事,还是散朝之后你来找本宫,你我二人,单独面对面细谈,如何?”
布木布泰的话中,“单独”二字特意加重了几分,多尔衮又岂能听不出她话中的退让和魅惑之意。
这个女子绝非一般,危机意识非常强烈,往日谈话之中,但凡多尔衮稍一显露僭越之心,她便用尽各种方法将其稳住。
这一切,布木布泰自以为是美人成计,让多尔衮畏首畏尾,其实不然,她所有的心思后者一向尽知。
若是从前,他还会给这对母女一些面子,可以陪她们玩玩所谓权利的游戏,可是如今明国即将走向中兴,大清的前途危在旦夕,他便也顾不得这么许多。
在他看来,快刀斩乱麻,统合军政力量,是大清入关唯一的机会。
“还请太后自重,小王福浅德薄,只怕无福消受。”说到这,多尔衮无声的笑了笑。
“皇上,太后!”这个时候,下面顶盔披甲的多铎忍不下去了,“如今的大清,要不是我们兄弟和麾下的儿郎浴血奋战,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夺下这辽左之地?”
“从皇阿玛开始到老四,耗费了多少心血、战死了多少满洲精锐,始终难以进入中原,好不容易去年有了那么几次机会,却叫你们这帮浑人一手断送。”
“如今我兄弟二人到处遭人白眼,他们却府中圈养大批奴才,整日吃香喝辣,让这帮毫无作用的饭桶占着权柄,道理何在!”
“我们兄弟二人,向来是战必胜,攻必取,南人不得不俯首称臣,这便是我大清无人能及的丰功伟业。便是我哥如今坐上那龙椅九五至尊之位,又有谁能说三道四?”
“我大清如今需要的,不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来治国,是能率领我满洲铁骑入主中原,一统天下的马上皇帝!”
要是放在以前,多尔衮早便回头何止了多铎,可是如今,多铎一连串说了这么多大逆不道的话,却没见前者有任何动静。
“多铎,你够了!”代善大喝一声,出列指着多铎,“你们兄弟两个,早有反心,当初不过孤掌难鸣,这才会立如今皇上为帝,当真以为我老迈昏聩,被你们蒙在鼓里吗!”
看着御阶之上的龙椅,再看看已是惊慌失措的福临,还有不知如何是好的布木布泰,多尔衮的眼神渐渐变得肃杀起来。
崇祯皇帝的猝然出兵山海关,如今看来却是坏事变成了好事,要不是如此,他多尔衮也不会如此坚决的走上这条路。
“礼亲王,您可真是老了。”多尔衮两步走下御阶,将手缓缓伸入衣服的内衫,待走带代善身前时,却猛地抽出一把锋利短刀。
代善瞪大眼睛,也是根本没料到多尔衮会藏刃上殿,直接被刺了个正着,捂着流血不止的胸前伤口,不可置信的倒下去。
“礼亲王!”
蔑视的看着不断在血泊中抽搐的代善,多尔衮不屑地笑了笑,“哐啷”一声将带血的短刃丢到脚下。
“丢了锐气的狼还不如羊,这个道理如今你不懂了,皇上不懂,太后不懂,那就得让懂的人坐上皇位!”
后半句话,多尔衮几乎是吼出来的,这也就像是一个讯号,话音还未落地,周围霎时传来大批脚步声,却是无数的两白旗甲兵纷纷上殿。
多尔衮就这么直直看着福临和布木布泰,“臣多尔衮,请皇上退位让贤,我大清的皇位,当以能者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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