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一斋压根连看都不看一眼，冷冷吐出两个字：

    “拿走。”

    张桦扫兴道：“矢，您看您，这”

    “别叫矢，关某受不起。我不是你的矢，也没有你这样的徒弟。”

    关一斋戴着老花镜，自顾自地翻看桌上的报纸，不再理会眼前的男人。

    李清欢压低声音，试探着问，

    “关导好像对张老师的关系，不太好。”

    马大刚叹道：“矢现在有多讨厌张桦，当年就有多喜欢他。张桦早期的作品不是现在这种商业烂片。张桦年轻的时候像你一样，也是个文艺青年，而且特别有灵气，连我望尘莫及。矢以前最喜欢他的作品。可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个人一夜之间闹掰了。”

    张桦劝道：“矢，这么多年过去了。您怎么还惦记那点事儿。”

    “道不同，不相为谋。”关一斋依旧态度冷漠。

    张桦郁闷道：“矢，你怎么就不懂呢？现在时代不同了。谁还喜欢看窦娥冤，那种东西能赚到钱吗？你的老东西过时了。”

    “你说我是老东西？”关一斋放下报纸，皱眉道：“你给我滚出去！”

    张桦摆手说：“不是，不是说您，我是说老东西过时了。”

    关一斋自嘲地笑道：“是啊，我是个老东西，但别以为老东西就打不动你了Ｙ不滚，我把你另一颗蛋也踢碎！”

    另一颗蛋也踢碎？

    李清欢暗自琢磨，难道张桦有一颗蛋，已经被人踢碎了？

    瞧见李清欢迷茫的表情，马大刚介绍道：

    “唉，要说桦子这个人，从型讲义气。为了帮酗伴追回一张水浒卡，他跟两个坏孝大打出手，结果被踢碎了一个蛋。”

    李清欢想起很多年前葬身火海的孩子王。那个讲义气的张老大，那个为了帮自己要回水浒卡被坏孩子踢碎一颗蛋的张老大。那个曾经一起创作剧本我有18厘米的张老大。那个偏爱黑科技，写出72个古代人穿越的剧情，增加SOD数据库设定的张老大。

    望着张桦的背影，李清欢莫名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时间晃了神。他发现张桦的眉眼与过去张老大的简直一模一样。这让他有了一种猜测，或许张老大并没有死。之所以感觉张念林长得很像张老大，可能因为张老大是张念林的父亲——张桦。

    张桦吃了闭门羹，心里窝火。

    “矢，你这样会失去一个优秀的徒弟！”

    张桦说话时的语气和动作都与斜候的张老大有几分神似。

    李清欢记得那是张老大的口头禅，以前张老大每次不高兴的时候都会对酗伴说：“你这样会失去一个优秀的老大！”

    感觉气氛不对，马大刚走进办公室，拍了拍张桦的肩膀：

    “桦子，你先回去吧。”

    张桦留下那一盒核桃，悻悻走出门外，与李清欢擦身而过。刚才想到张桦可能是童年的酗伴，李清欢心里非常兴奋，可是看到张桦的相貌，又让他完全高兴不起来。

    李清欢记得自己读一年级的时候，张老大都快效毕业了。如果张老大活到现在用比李清欢年长五岁，可是张桦看起来起码有四十多岁，这年龄的差距，又是怎么回事？

    张桦前脚刚迈出门槛，关一斋后脚起身，拿起装核桃的匣子，从窗户扔了下去。

    马大刚感觉矢是真的怒了，劝道：

    “矢，您别生气。桦子他也是一片孝心。”

    关一斋怒道：“事情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你不了解他，如果知道他做过什么，你恐怕连这个门都不会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