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着听着电脑那头Stephanie滔滔不绝的近况演说,阮清柠眼中有欣慰,有祝福,也有淡淡的羡慕。
人总是会对别人身上自己缺乏的东西感到羡慕,阮清柠一直缺少的,就是Stephanie身上那股就算失败了又能怎么样,大不了重新再来过的洒脱,所以她一直都很羡慕Stephaephanie每天都过得很开心,羡慕Stephaephanie想说就说,想做就做。
阮清柠其实也不是害怕自己犯错,但她却害怕因为自己的错误而给别人带来伤害。考虑的太多,担心的也太多。注定让她永远没办法像Stephanie那样活的自在洒脱。
米国跟K国是有时差的,为了不扰乱两人都十分固定的作息时间。在阮清柠产生想要打哈欠的欲望之前,两人结束了通话。Stephanie要去准备中午吃的食物,而阮清柠,则该上床睡觉了。
关灯上床,搂住粉丝送给自己的玩偶,阮清柠闭上了眼睛。
时间静悄悄的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啪!”伸手打开灯,看了眼放置在床头的闹钟,阮清柠颓然的趴倒。
3点25,这个平时没通宵工作她一定已经进入深层睡眠的时间,阮清柠双眼圆睁,毫无睡意。
将耳机插入耳朵,打开播放器,在轻柔的音乐声中,阮清柠再度闭上了眼睛。
3点55,摘掉耳机,睁眼望着头顶的天花板,阮清柠双眉微微蹙起。
4点15,起床喝了杯水,打开妹妹卧室的门巡查了一下阮青橙同学的睡眠质量,回转到卧室的阮清柠拿起遥控器,将安装在卧室顶端的电影幕布降下来,随手点开了一部新上映不久的电影。
那种随手一点就能收到惊喜的好事儿阮清柠没有遇到,电影很无聊,全程走神的看完了整部只让人感到乏味的电影,演职员名单在幕布上徐徐滚动,阮清柠绝望的发现自己依然没有半点睡意。
5点50,起床又喝了瓶草莓牛奶,背靠着床咬着吸管发了会儿呆,阮清柠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运动服,把头发扎成马尾,悄悄出了门。
五点钟的S市还笼罩在漆黑的夜色中,万籁俱寂的街道上,路灯孤独的亮着,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深深吸了一口凌冽的让鼻腔隐隐作痛的空气,阮清柠活动了一下,缓缓跑动起来。
每个人感到烦躁时总会有自己常用的解决办法,以往感到烦躁时,阮清柠总会选择听歌,发呆,看电影来舒缓烦躁的情绪。
但这套常用的方法今天明显失去了作用,自己的办法失灵了怎么办?阮清柠想起了队友吴桐烦躁时喜欢出门跑步跑到虚脱的习惯。
“大脑为什么不听话的一直运转呢?是因为身体还能提供足够胡思乱想的能量。所以要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双腿发软,跑到头晕目眩,跑到连思考的余力都没有,只想安静的休息。这样什么都不想的睡一觉,起来时整个人都会变得清爽不少,烦躁也就会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常用的办法统统失灵的状态下,阮清柠突然觉得吴桐这番说法很有道理,反正继续待在家里也睡不着,还会感到莫名的烦闷,还不如出去走一走,让烦躁的情绪在清晨的寒风中冷却下来。
“哈~!”张大嘴一个哈欠打出,在位于十五分钟前发生的名为卤蛋作息时间更改大作战的首次作战中,通过武力镇压强势出击从而取得斐然战果,成功将出门散步的时间往后顺延了两个小时的陆凌,十分认真的在思考,要不要叫住一直围着小区人工湖转圈的卤蛋。
“虽然说一直在家附近溜达很好,但再这么溜达下去,那个在湖心的凉亭中一直随着卤蛋的跑动而调整方向的女孩估计就要冲过来搭讪了。能在只有七八度的温度中做室外瑜伽,想必不会缺少搭话的勇气。”紧了紧衣领,陆凌觉得今天的晨间散步可以宣告终止了。
“汪,汪汪!”就在陆凌打算跟卤蛋商量一下退场事宜的时候,一直欢快奔跑着的卤蛋突然停下,转身朝陆凌狂吠。
“怎么了?”陆凌不明所以的蹲下来。
“汪~!”卤蛋又叫了一声。
“是发现什么人了吗?”陆凌大概猜测到了卤蛋的意思。
“汪汪!”卤蛋开心的摇着尾巴,为自己跟主人的默契打call。
陆凌有些困惑。如果只是闻到了陌生人身上的气味,卤蛋是不会叫的。没看那湖心亭那个女孩一直试图引起卤蛋的注意,卤蛋却连转头看一眼都懒得动,更别说出声了。
它特意停下来提醒他只有一个可能,在这附近,有熟人正在走动。
陆凌来S市算算也有三个多月,但除了工作上的交往,能称得上是熟人的真心没几个。能让只来了两天的卤蛋感觉到熟悉的更是基本不存在。除非。。。陆凌脑中闪过了郑陌的身影。
不过随即陆凌就主动驱散了郑陌那张满是欠揍意味的脸,郑陌确实存在突然脑抽跑来找他的可能,但据陆凌所致,郑陌最近正忙着认识使馆的新同事和熟悉工作环境,每天累的跟狗一样。哪怕他有抽疯的心,恐怕也没有与之匹配的体力了。
不是郑陌,那又会是谁呢?卤蛋才来了两天,这两天中能有谁会让它觉得熟悉呢?快速过滤了一下这两天中卤蛋看到的脸,陆凌觉得还是赶紧回家好了。他可不想在大清早就被某个看他就像看观赏动物的熟客缠住。
“走吧!”陆凌拍了拍卤蛋的头,示意它跟上。
鼻子嗡动,卤蛋看了眼前方,神色犹疑。
“大哥,你就别看了!”陆凌没好气的给了卤蛋一个脑瓜崩,“难道你就那么想让涂满了红色指甲油的魔爪摸你的头吗?”
“唔~~”卤蛋的毛一下炸了起来,这两天被主人带到店里的时候,确实有很多人特别热情的想要摸它。尽管它很努力的躲避了,但是空间有限还是让它没能逃脱惨遭毒手的命运。
涂得五颜六色的长指甲,浓烈刺鼻的香味,还有让它的耳朵不舒服的尖利声音,那滋味,真是谁体会过谁知道。
“不过它闻到的那股味道的主人好像没像主人说的那样摸过我吧?”低头确认了一下记忆没有出错,卤蛋冲着陆凌叫了一声,狗眼中满是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