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叫钟翠,是严杰邦的一个远方亲戚,听说表舅在城里做经理,家人几经联系,把她送到了这里,本以为工作轻松,没想到是干这种出力不讨好还得伺候人出卖笑脸的脏活累活恶心活。
钟翠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上前照做了,只是拧着头,不敢看李止水。
因为严杰邦对下属所有员工明确的训过话,出门在外,那就是工作,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有困难自己想办法解决;在公司,那就是在家,有客人来,就是蹲在你脖子上拉屎,你也得接着。
话糙理不糙,为了钱装孙子也可以理解,如果客人要你当面脱裤子,你也照办?
钟翠攥着两个小拳头,委屈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蹲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捶着。
李止水最见不得女人哭,连忙摆手说道:“好了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了,快点把你们老板叫出来。”
钟翠红着眼说道:“老板不在,刚才已经催过他,一会就到了。”
“那你就继续。”想到跟屁虫手上的可能会留下疤痕,李止水就铁石心肠一回。
正在健身房里操练器械的精壮汉子,听说有人来闹事,把经理的亲戚关在会议室里好一番的羞辱,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快把墙砸个窟窿出来,要不是经理有言在先,会议室里的那小子早手断腿瘸了。
他们自己不敢做决定,把目光看向了保安队长。
保安队长王铜锤是个十足的壮汉,有勇无谋,之所以能够胜任队长一职,靠的是一双势大力沉的拳头,严杰邦经常会搞一些胸口碎大石掰手腕拳击比赛等等一系列的比试,这些人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王铜锤每次都能拔得头筹,在一帮兄弟面前,还算有些威信。
“队长,干吧,老板回来,就说是大家的决定。”
“是啊,再不动手,钟翠被人欺负了也说不定呢。”
“你要不去我去。”
王铜锤伸手挡在那人的前面,道:“你们都继续练着,我去看看情况。”
会议室里,钟翠的眼泪流了下来,没发出半点声音,两只手却没有停,表舅三令五申禁止在公司和客人发生矛盾,从上到下大家执行的都很好,她虽然是靠着关系进来的,但规矩是针对每个人,她也不能破坏,只是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给一个陌生男人捶腿,这算什么?
她想好了,一会出去就辞职,回家告诉她妈。
王铜锤顾不得满身臭汗,提溜着两个拳头怒气冲冲的走到会议室门口,舒缓了一下情绪,敲门进来。
看到有男人进来,李止水对蹲在地上的钟翠说道:“你可以走了。”
钟翠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跑着出了门。
王铜锤目送钟翠离开,心里有火,却不能发。
“这位兄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王铜锤堂堂九尺大汉,弯腰挤出笑脸的动作十分滑稽。
李止水歪着头不屑地看了一眼,道:“你是老板?”
王铜锤摇摇头,道:“我不是老板,我是这里的队长,有什么事您可以跟我说。”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破队长跟我废什么话?”李止水有意拉高自己的身份,“快叫你们老板出来。”
“您稍等,我这就去催催,稍等啊。”王铜锤边说边后退着,出了会议室。
他走到公司接待处,坐下后,安慰着委屈的钟翠。
听钟翠说会议室里的那小子摔盘子砸碗,口出污言秽语,还让钟翠给他捶腿,王铜锤一股无明业火蹭地窜到头顶,一圈砸在桌上,骂咧咧道:“妈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鸟气?”
“王大哥,你千万不要冲动,一会经理回来,该骂我工作没做好了。”钟翠说道。
王铜锤拍拍健硕的胸脯道:“小翠你放心,等会严经理回来,那小子肯定得抬着出去,他怎么欺负你的,我会加倍奉还。”
没多久,严杰邦架着公文包,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本来已经停止哭声的钟翠,看到表舅回来,心里的酸楚再次涌出,哇啦着哭了出来。
严杰邦连忙询问原因。
平时话不多的王铜锤此时俨然成了茶馆里说书的老头,添油加醋,把李止水说的目无王法天不怕地不怕,差点把钟翠在会议室就地正法了。
严杰邦气的嘴唇抖动,怒目圆睁,扔掉手中的公文包骂道:“老子跟你们说要对客人客气点,你们还当真了,碰到这样的你还不给我照死的修理,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