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志业把德行霸占了去,现在又用母亲的名号引他出来,其中必有蹊跷,李止水决定留下来,看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一个相貌身材堪比特种行业的旗袍美女,端着一壶茶走了过来,揭开杯盖,沏了一杯。
陈英翰伸手示意道:“听说你喜欢龙井,这是许董特地让人为你泡的,尝一尝。”
李止水进来后,陈英翰和宣骨道长没有说话,陈英翰把李止水拦下来之后,一直陪着李止水说话,而那个宣骨道长,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一声不吭。
“哼,谢了。”李止水不屑的端起茶杯,浅尝辄止。
自打上次被叶明月提醒过后,许志业销声匿迹了很长一段时间,针对李家大院的报复行动全部暂停,张婉坤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这次的邀请,李止水觉得也不会安什么好心。
“嗯,味道不错。”
“是吗?”陈英翰笑道,“看来李先生对喝茶挺有研究,一个人一直喜欢一种茶不改初衷,这种毅力很难得,这种专注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具备的。”
“过奖了,”李止水卖了个笑脸,随后道,“看来你挺了解我的,但是你知道我还有个习惯吗?”
“什么习惯?”陈英翰好奇的问道。
“我一直不喜欢跟恶犬说话。”李止水语气阴冷,用蔑视一切的口吻说道,他深知陈英翰的为人,不想跟这种人多费口舌。
作为志业集团的总裁,陈英翰何时受过这种侮辱,他面相阴沉,手段恶毒,看似笑靥如花,实则口蜜腹剑,当年很多德行的元老,都是被他用见不得光的手段胁迫,那些人要么倒戈相向加入志业,要么离职出走归隐田园,有些对张德行死忠的下属,宁死不屈,下场落的惨不忍睹。
陈英翰本想多和李止水聊几句,没想了李止水把他说成了恶犬,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要不是老板有言在先,他挥挥手,埋伏在四周的十几个高手蜂拥而上,就算李止水有三头六臂,也别想全身而退。
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之后,许志业拄着拐杖,在胡青儿的搀扶下,从后堂走出来。
“让你等了这么久,真不好意思,年纪大了,行动多有不便,还请见谅。”许志业年过六旬,一副老态龙钟,但说出的话,却给人一种无法拒绝的感觉。
正厅里的几个人同时起身,纷纷侧目。
许志业坐到主位上后,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
胡青儿面容严肃,一直站在许志业的旁边,看不出内心有任何波动。
“我跟张老头斗了这么多年,到头来都是一场空,你看看,我除了大把的钱,还有什么,两个儿子远走他乡,一个女儿自立山头,本该是颐养天年享受天伦之乐,现在膝下无子可悲可叹,……,我与你生父算相识一场,我比他好不到哪里去,我有两子,却不如他一个弃子,这么多年我扪心自问,难道只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吗?如果我就此把手,有生之年吃斋念佛一心向善,能不能换的佛祖保佑?……”许志业述说着自己的辛酸往事,喋喋不休。
李止水听了几句后,收起心神,不想被许志业放出的烟雾弹所迷惑。
“许老爷子,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李止水等许志业说完之后,语气缓慢的说道,“我不知道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你请我来究竟为了什么,但有一点,我想跟你说清楚,你做下的恶欠下的债,不是几句废话就能弥补的,德行集团尽入你手,张德行妻离子散差点一命呜呼,这些应该都得算到你的头上,这个仇,不会就这么算了。”
“好好好,”许志业点点拐杖连声叫好,脸上的颓废之色一扫而光,瞪眼道,“那你打算怎么报仇?”
“拿回张家失去的一切。”李止水攥紧拳头,毫不避讳跟仇人说出自己的想法。
“哼,臭小子,你觉得今天还能从这里走出去吗?”胡青儿怒目圆睁的说道。
李止水笑了笑,道:“我跟许老爷子聊些家常,总是有些恶犬在那里乱叫,心烦。”
胡青儿胸口起伏,她没有陈英翰那种被人骂作恶犬还能坐得住的定力,挥手就要让人现身把李止水大卸八块。
“慢着,”许志业挥动手中拐杖,阻止了胡青儿的举动,“你们都是集团的高层,面对一个年轻后生都这般没有定力,能成什么大事?”
“老板,我错了。”胡青儿低头说道。
许志业换了一副面孔,笑呵呵地望着李止水,道:“今天叫你来不是聊家常的,有件事关于你母亲的事,我想告诉你。”
“什么事?”李止水明显激动了一下,随即镇定下来。
“你走过来,我小声告诉你。”许志业脸上闪过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李止水稳坐在椅子上,笑道:“就在这里说吧,我不怕别人知道。”
“其实,你母亲,没有死。”许志业一句停顿了两次才说完。
“这个我知道。”
李止水内心很平静,去见张老头之前,他从小姨捉摸不定的眼神便猜到母亲生死这件事有蹊跷,见到张老头以后,更加确定了他的想法,只是去杭城的那段时间,抽不出身去调查,再者是他一个人分身乏术,这种事又不能托别人去办,只好先放在心里。
许志业吞了下口水,他以为把这个消息说出来,李止水听了后应该会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如此淡定,拉拢不成,也只能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