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五楼，沈佳聪快爬不动了，突然脚下一滑，膝盖磕了一下。

    还好，只是青了一块，没有破皮。

    李止水转过身，不容分说把沈佳聪背在了身上，一步一步往上爬。

    “以后还愿意跟我一起出来吗？”李止水问道。

    沈佳聪想了想，“愿意。”

    “你就不怕跟我爬一辈子的楼梯？”

    “不怕，我要是爬不动了，你就背我。”

    “我要是老了，腿脚不利索，怎么背你？”

    “我不管，我就要你背我。”

    李止水停下脚步，转过头，瞅了沈佳聪一眼。

    “年纪轻轻不想着多学点东西，就想找个男人嫁了是吗？”

    “我会的已经不少了，你还想让我学什么？”

    “不少了？”李止水反问道，“就现在，你爸的公司让你一个人管，你能管的过来吗？如果碰到外国人，你怎么去跟人家交流，外语你会吗？眼界要开阔点，别像你爷爷那样古板守旧，这么大了连门都没出过，说出去都丢人。”

    沈佳聪身子抖了两下，从李止水的背上滑了下来，站在地上说道：“你是不是嫌弃我？”

    “从来就没有喜欢过，谈什么嫌弃呢？”李止水突然说道。

    沈佳聪跟别人不一样，她的承受能力很强，即便是李止水说出这种话，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愉快，反而笑道：“你要是觉得我不够优秀，我可以去学。”

    “你能懂我的意思就好，一会下来的时候，我再跟你说。”

    “好。”

    沈佳聪不常撒娇，即使撒娇也不会没完没了。

    到了八楼，李止水敲了敲门，里面传出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谁啊？”

    “我是林大哥的朋友。”

    等了很久，门才打开。

    房间不算大，只有六十多平，收拾的还算整洁。

    老人手里拄着拐杖，因为手术，一条腿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房间的床边，趴着一个小男孩，五六岁的样子，手中拿着玩具，看到有陌生人进来，警惕的看着。

    “里面有点乱，随便坐啊！”

    老人认出了李止水，热情的招呼着，想去旁边的桌上给客人倒水。

    李止水连忙上去拦住说道：“大伯，你不要客气，我们不渴。”

    把老人扶着坐下来，李止水站在旁边。

    屋子里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两张床中间拉着帘子隔开，简陋的不能看。

    “阿姨和嫂子怎么不在家？”李止水转了一圈问道。

    “上班去了，老伴扫马路，儿媳妇在饭店当服务员，都挺忙的。”

    李止水把从银行取的钱，放到了老人的手中。

    “大伯，这点钱是林通让我交给你的，他去外地工作了，等他赚够了钱还了债，就回来了。”

    老人嘴唇抖动了几下，没说话，他心里很清楚，林通吸毒都很久没回家了，怎么可能会好好的去工作。

    看到这个场景，沈佳聪已经呆不下去了。

    李止水随便找了个借口，然后出了房间。

    下楼的时候，李止水问道：“都看到了？”

    “看到了。”沈佳聪点着头。

    “都看到了什么？”

    “他家里，真的好穷。”沈佳聪语气很平和，她知道李止水说的看到了是什么意思，这样的家庭如果少了顶梁柱，离灭亡也就不远了，所以这才是李止水帮助林通的原因，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却没那么说。

    “口是心非。”李止水笑道。

    “你不也是吗？明明喜欢我，为什么还要赶我走？”

    李止水笑道：“我要是赶你走，还会带你回家？”

    “你也一样，口是心非的家伙。”

    “好，那我不口是心非了，我下午有点事要出去，你能不跟着我吗？”李止水问道。

    “你要去找那个曾五？”

    “对。”

    “回去再说。”沈佳聪学着李止水的口吻说道。

    下了楼，两个人随便吃了午饭，李止水开车把沈佳聪送回去，到超市门口的时候，沈佳聪死活不愿意下去。

    能跟毒沾一块的，都是亡命之徒，李止水要去找曾五聊聊，当然不能带着沈佳聪。

    “我是去拼命，又不是去看风景，你跟着干什么？”苦劝无果，李止水不由得火了起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李止水总觉得最近的脾气有些难以控制，只有发完火才会觉得心情舒畅。

    “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不跟着。”沈佳聪依然没有生气。

    “说。”

    “为我也拼一次命。”

    “为你？我已经拼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