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笑着拒绝了，没有任何多余的解释，只是告诉提问者没门，就是笑容让这拒绝变得有了些人情味而已。

    不知有多少灵魂问过她，自己能不能复活，自己有太多遗憾，自己有太多事没来得及做。

    死亡回答时也是一样的答案，连翘起的嘴角，笑容角度都是一点没变。

    唐娜灰溜溜地抱着波波回到沃利身边，和她比起来，坐过莫比乌斯椅的极速者显然更镇定一些，此时正在左顾右盼地看着风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众人身边就是那些排队的灵魂，他们和一行人逆向而行，慢慢地走上山巅，可对于近在咫尺的众人，就像是看不见一样。

    天空中落下黑色的灰烬，纷纷扬扬犹如大雪，却不会在灵魂身上留下痕迹，这又是什么呢？

    至于沙赞，一个小孩懂什么？他还在玩手机呢。

    “哈哈，我说了吧？”猩猩开始幸灾乐祸起来，拍拍唐娜的肩膀：“你比起丧钟来还是太弱了，根本没有和死亡谈判的资格和筹码。”

    “哼，斯莱德比我强还用你说？”

    唐娜看到猩猩的坏笑就来气，一招二龙戏珠，直接把双指塞进了猩猩的鼻孔里，让他变成了猪模样。

    “啊，我不能呼吸了！”

    黑皮肤的猩猩叫唤挣扎了起来。

    就这样，死亡和丧钟走在最前面，小声地说着话，后面则是打闹嬉笑的女战士和猩猩，左顾右盼的极速者，沉迷于手游的超大男孩。

    这支队伍看起来就不怎么正经，可队伍气氛显然不错。

    几分钟后，也不知道大家走出了多远，这个黑白两色的空间里，似乎距离并没有太多意义，只是死亡给自己营造的景色。

    她停下了脚步，伸手拦住了一个正随着灵魂大部队缓缓前行的身影，把她带到了丧钟的面前：

    “老人家，我们见过的，告诉丧钟，是谁杀了你。”

    死亡握住老太太的手，亲切地笑着。

    老人就像是刚从混沌中醒来，迷迷糊糊的，可在清醒过来看清丧钟后，她却发出了刺耳的惨叫声，就像是活跃于地中海的女妖一样：

    “不！是他！就是他！请放过我！不！不要给我打针！”

    死亡一摆手，老人又回到大部队中去了，她继续朝着山巅走去，颤巍巍地举着一根火把，就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队伍的气氛变得有点怪，苏明摸摸自己的下巴，看向死亡：

    “杀死这个老人的，是另一个丧钟？当时你也看到了，对吧？”

    “是的，斯莱德，我负责接引灵魂离开人世。但我知道，如果直接告诉你，说我看到了有个丧钟杀死这个老人，你肯定不会相信。”死亡笑着摸摸他的胳膊，像是在安慰他，让他不要生气：“所以，我必须让死者亲口告诉你，这样，你就不会怀疑了。”

    “我还不至于那么多疑，而且也不会因为某个异世界同位体生气。”苏明笑了一声，从腰包里掏出一份打包好的酥皮点心来，放在死亡手里：“这个答案不错，我们该离开了，谢谢你的帮助。”

    说完，他一边思考着，一边带着队友们传送离开。

    死亡低头看了看自己获得的礼物，可是点心在她手中急速腐烂，下一秒就变成了黑色灰烬，缓缓从指缝间飘落，融入黑白色的世界，就像是一片剪影。

    礼物很好，但今天的她，无需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