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逍派人去请了大夫,他再怎么不喜萧衍,可出了萧家的大门,也还是一家人。
听侍从说,那晚在街上出事后,除了最开始请到的大夫,后来整个普佗城的大夫,都不愿意为萧衍医治。
萧江远砸了仁和堂之后,普佗城所有的医馆对他们,更是避如蛇蝎。
仁和堂在普陀城地位超然,大夫医术高超,妙手回春,每月逢五的日子都为老百姓义诊,且分文不取;普佗城的医馆都以他为首,没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唯独萧江远。
萧衍现在服用的药是一位江湖游医配的,闻着那股子味道,都是黄连,没吃死人已经是好的了,更遑论对断臂会有好处。
出去请大夫的侍从又战战兢兢的回来了,普陀城里的大夫还是没有人愿意来。
潇逍沉默,看来萧江远是把凤凰台得罪的狠了,这人是不能再留了。
吩咐下面的人照顾好萧衍,便带着萧勇回了知府府邸。
洛长歌派人往都督府送了帖子,下人回禀,陈绍都督并没有在府中,也不知去了何处。至于何时能归,下人就更加无从知晓了。
长随无奈,只得与都督府的门卫留了话,他家老爷乃兵部尚书洛长歌,待都督大人回府,一定要告知他。
酉时长随再度跑了趟都督府,得到的消息还是大人未归,请明天再来。
赵臻不由气闷,这陈绍未勉太不将他放在眼中了;知他来普佗城,不到城门相迎,也就罢了,派人去他府上,连个人影都找不到。
“殿下,不必着急,现在普佗城人多事杂,陈大人要处理的事恐怕不少。”慕容文轩作为赵臻的伴读,对这位的脾气是一清二楚,看似温和,实则急燥,事事都得自己顺心,否则就会让别人不顺心。
那陈绍都督可不是好相与的,面上与你交好,背地里还不定怎么整幺蛾子;从三叔(慕容皓)手下出来的兵,可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五皇子他们刚进城,陈绍就特意跑到绿逸仙隐躲清静。那小丫头可说了,不能坏她好事,要是让萧逍和怀南王府这两金山银库给跑了,就得拿他的私房来填;那么多银子,就是把他剁了卖了,也不够填那零头。
小丫头心真黑,想要从她指缝里抠点出来,比登天还难。那只好在她这神仙地里住上几天,蹭点吃喝,以慰那颗受伤的心。
知府府邸,丰盛的晚宴已过半。
五皇子赵臻喝得微醺,搂着舞娘上下其手;女子腰间的锦带早就被扯开,细腻光洁的长腿,红色缠锦亵裤紧裹翘臀,小腰如玉,透着莹光;半(luo)的酥胸被赵臻握在手里……
洛长歌皱眉,推开往自己身上粘的舞女,站了起来。
萧逍周身散发着来自冰山雪域的高寒气息,舞妓远远的坐着,只在适当的时候给添添酒。
赵思谦和慕容文轩各自与舞娘调笑,于五皇子不呈多让;三人经常聚在一起,行事到也一致。
这几位在京都颇有好评的贵公子,真是不可貌相。
洛长歌理了理衣裳,走到萧逍身边,“出去透透气。”
萧逍嗯了一声,放下酒杯,起身和洛长歌走了。
刘墉识趣,轻声吩咐席间的舞女好好伺候,便也躬身退了出去。
秋气正盛,小园子里菊花打着苞儿,还没有开放;应季的乔木叶子泛着黄却未断青,再等上一阵带着霜的秋风,这树也就秃了。
两人沿道并肩缓步而行。
“洛大人和五皇子?”萧逍开口,带着疑虑。
洛长歌轻轻一笑,“五皇子是五皇子,我是我。萧兄不必多虑。”
萧逍点点头,皇帝正春秋,有大皇子战功赫赫,二皇子有皇后和吕相,三皇子勤政爱民,四皇子虽说平庸,但也是皇后嫡出,怎么也轮不到五皇子来坐那把交椅。
眼下也只能祈祷,这几人不能给自己帮忙,可也别拖后腿。
“我打算探探绿逸仙隐。”萧勇传来消息,陈绍都督一直没有回府,就在绿逸仙隐,好像是故意避开了五皇子和自己?
“绿逸仙隐?你确定?”那可是鬼手修罗的地方,只听了这普佗城的传闻,就知只要犯在那人手里,就绝对是生不如死。
“明天我们再去都督府,也不用急这一时。”洛长歌看着萧逍。
“陈绍就躲在那里,如果他明天不回都督府,我也还是要去找他,也不在乎是今晚还是明晚。”
洛长歌点了点头,“一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