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山门,知客僧带着众人去事先预订的客院,施礼客气几句,便告辞离去。
寺中僧人,从未对京中达官贵人另眼相看,都是与普通百姓一视同仁,也是许多贵家不愿意来法华寺的原因之一。
几人一番梳洗,换了干净的衣裳,稍息片刻,才携手一同去了大殿上香。
刚入得大殿,法华寺住持法智大师迎了上来,打了声法号,才对澹台明静道:“澹台施主,老夫人可安好。”
澹台明静又手合十,向法智大师恭敬行礼,才抬首道:“多谢大师挂念,家母一切安好。”
清云飞烟上前,恭恭敬敬的给法智大师问安。
老和尚一身灰布僧衣,略显削瘦;眉须全白,皱纹一层层交叠,沟壑纵横;苍苍老者,双目精芒隐现,是智慧与时间的沉淀。
问大齐佛法谁最高深,清云首推法智大师。大安寺和国昭寺两位主持多被尘寰所累,在佛经上下的功夫远不极法智大师。
每年只有在桃花节和菊花会两日,法智大师才会出现在大殿讲经,平时,多是与寺中的老和尚一起,钻研苦读。
法智大师与外婆早年相识,有几十年的情谊,每次入京,外婆都会来法华寺小住,与大师一起讨研佛经。
“两位小施主安好!”法智大师笑容满面,对老友的后人极是满意,没有再多说,遂伸手请了几位进殿。
澹台明静带着清云飞烟再度施礼:“大师先请。”
能让法智大师亲迎,当今天下,除了帝王,也就只有碧湖山庄之人。
李诗诗站在主殿广场的香坛处,看着慕容飞烟进了大殿,将手中刚采的墨菊丢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两脚:“他们镇国将军府有什么了不起,一群只会舞刀弄枪的莾夫。没眼色的老和尚,太师府尊贵无比,哪是那些泥脚子能比的。”
慕容晗芝瞟一眼被踩得泥烂的墨菊,嘴角挑起一丝轻蔑的笑:“诗诗,跟这些人有什么好置气的。”
她心中也气呢!
那日澹台明静母女三人走后,祖父当着家人的面,把她训了一顿;骂她眼皮子浅,没半点见识。
黄铜镀金,她哪里知道,堂堂皇子,会做出这种以假混真的事情,偏不能往外说,事关皇家,自己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一夜之间,她就成了定国候府的笑话。
“我不气,就是看着不顺眼,你没见慕容飞烟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她大哥在京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贵公子,她慕容飞烟凭什么看不上,凭什么拒婚。
李太师府,自老太师李秀致仕告老,家族也没有能撑门面的子弟,日渐式微。
说是告老,实是被皇帝不喜,找机会将人赶下朝堂。
战乱中期,在朝中结党营私,祸乱朝纲,陛下没有诛他九族,都是看在太后老人家的面子上。
李家还能有几个四五品的职位在,以是陛下法外开恩,想要入主中枢,那就真是做青天白日梦。
慕容晗芝轻轻一笑,附在李诗诗耳边,悄悄说了几句,李诗诗笑颜逐开,挥手叫来两个下人,悄悄吩咐几句,脚步轻快的离开了香坛。
清云和慕容飞烟陪着母亲,一直在大殿听法智大师讲经,午时,又陪着大师一同用斋饭。
下午,来大殿中听经的人多起来。
菊花随时可以赏,听法智大师讲经,一年也就两天。有许多人,为了不错过这场盛会,昨日里就住进了法华寺客院。
贵妇人相互打着招乎,寒喧几句,拉着关系好的,随意找个蒲团坐了下来。
清云与飞烟说着闲话,眼尖的发现陈大将军府夫人莫氏走了过来。两人忙起身,向陈夫人行礼:“陈伯母好。”
“莫姐姐。”
第一百零四章意(2/2)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