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楼廊道上依旧空无一人,位于东面的练功房的大门敞开着,格局简单可一眼看尽,里边空空如也根本藏不了人,但位八楼于西面的高级会所那极尽奢华的雕花红木门紧闭着,如果江半城果真在八楼,百分之百就藏身此处。
陈大果慢吞吞移步到会所门前,咚咚敲门,“江老大,开门,是我,陈大果!”
无人应门。
陈大果继续敲,依旧无人应门,已经失心疯的陈大果或许忘了门楣上的隐蔽处有一个微型摄像头,江半城充满杀机的眼睛正睁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吐骨浑走上前,“陈大果,让我……”吐骨浑原本想说让他破门而入。
“轰!”
突然的一声巨响,会所的雕花红木门被一道巨大力量轰成碎片,继而将站在门前的陈大果的身子轰成两截,而造成这一切破坏的是一颗威力巨大的狙击步枪子弹。
那子弹撕碎陈大果的身体后继续飞行,将站在陈大果身后的吐骨浑当胸轰出三四米开外,警盾和朴刀叮叮当当数声跌落在地,然后现场陷入一片死寂。
过了足足几分钟,会所里才隐隐约约出现一道小心翼翼的身影,那道身影端起一支长长的狙击步枪,远远朝躺在地上的吐骨浑又“呯、呯”开了两枪,将吐骨浑的身体打得翻覆过去,这才放心上前检查战果。
江半城扛着枪、嘴里哼着愉快的小曲走到会所门外,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陈大果的两截尸体,破碎脏器和鲜血流了一地,可怜这蛟龙帮的二当家,死的时候竟不得全尸。
“陈二当家的,实在对不住了,虽然这小牧民不是你主动带上来的,但你对帮会没有以死效忠,那也别怪我下了狠手,没事,来世咱们依旧是好兄弟,我答应给你一个风光大葬!”
江半城嘴里喃喃说着,俯下身子用手将陈大果死不瞑目的双眼合上,然后抬头望向趴在血泊之中的年轻牧民,脸上露出一丝斩获战利品的得意微笑。
“这下到你了,我的小牧民!”
江半城高高扬起下颌,自我陶醉地哼起华丽的华尔兹舞曲,以一个相当绚丽的华尔兹舞步滑到吐骨浑尸体边,地板上那摊血泊被江半城的双足犁过,留下两道清晰的滑痕,他把枪搁在地板上,单膝跪下将趴在血泊之中的年轻牧民的尸体翻了个个儿,只见那尸体的手顺势那么一摆——
“唰!”
猝不及防的江半城只觉得眼一花脖颈处一凉,伴随着有点疼痛感,“啪嗒、啪嗒”,他能听到似乎是水滴落在衣服上的声音,他用手朝脖颈处一摸,是血!殷红的血!
“这……”江半城本来想说“这是什么情况?”,但他被划开的喉管只能发出“咕咕”的气流声,此时江半城看到已经翻转过身子、满脸是血的吐骨浑蓦然睁开双眼,他的手上赫然握着一块不知从哪里捡来的锋利铁片。
“这小牧民还没死?”江半城疑惑自问,“可我明明看到他至少身中两枪了啊!难道……”
脖颈之处剧痛袭来,江半城非常艰难地低头朝吐骨浑身上看去,当他看到吐骨浑身上的毛皮袍子的破损处露出的青黑颜色时,他瞬间得到了预料之中的答案:那是军用制式防弹衣的颜色!
“他妈的,我老江竟然也着了道了……”
这是江半城咽气之前,他脑海之中浮现的最后一句话。
十数分钟后,近百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呼啸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