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什么,找乐子而已,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这个是有历史年头和讲究的,我听上一辈的人说这种玩法从冥都钢铁厂开始建造的第一天起有了,”郝五九说道,“据说当年冥都是建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封闭环境里,里边除了军警、监工之外俱是死囚,五六万工人和死囚,而且绝大部分都是精力充沛的男人,这么个封闭的空间,白天有活儿干还好,到了晚上,漫漫长夜,人们就难熬了,总得找点事情干发泄一下多余的精力,否则时间长了会出乱子,可是冥都实际上是监狱,不能放开了娱乐,所以只能打打拳、赌赌钱,借机发泄发泄心中各种情绪,纯当自娱自乐了。”
“只是这自娱自乐沾染了点血腥气而已,久而久之,‘冥都俱乐部’就这样流传下来了,成了传统。”郝五九一口气说完,喝了一大口酒。
此时八角笼里风云突变,那光头胖子凭借坚实的防御抵挡住虬须男子的一套组合拳,趁虬须男子精疲力尽之时,一个重重的刺拳正好击中虬须男子下颌,虬须男子闷哼一声,直挺挺倒地不起。
“哇!”圆形校场上沸腾起来,白毛巾如雪片般纷纷被观众抛进八角笼里。
“这又是干什么?”吐骨浑指着飞进八角笼的白毛巾。
“杀人!”郝五九双眼紧盯下边,从牙缝里挤出二个字,“观众们让胜利者杀死失败者。”
“这……!”吐骨浑这才明白观众抛白毛巾的意思,顿时感觉血脉喷张,肾上腺素飙升。
八角笼中那光头胖子毫不犹豫,他走到虬须男子身旁,抓住男子的头发,拎起男子的脑袋放在膝盖上,然后双手握拳朝笼子四周的观众们嘶吼,乞求得到他们的喝彩。
“杀!”
“杀!”
“杀!”
八角笼周围的观众整齐地挥舞手臂齐声高喊,观众情绪达到沸点。
光头胖子双手扶正虬须男子的脑袋,然后大力将男子头部朝侧面一拧,“咔”一声,那男子的头颅顿时耷拉在胸前,虬须男子昏迷中毫无痛苦便见了阎罗王。
吐骨浑在光头胖子将虬须男子的脖子大力折断那一刹那,内心下意识一抽搐,手中杯子里的红酒微微荡漾。
“怎么?怕了?”郝五九笑问。
“怕倒是不怕,只是刺激到了。”吐骨浑解释道,举杯轻抿一口酒。
“喔,对了,你应该不怕的,差点忘了你还身负蛟龙帮几十条人命呢!”郝五九冲吐骨浑眨眨眼笑道。
“郝五九,这你都知道?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吐骨浑脸色有些难看。
“哈哈哈,”郝五九仰头一阵大笑,拍了拍吐骨浑的肩膀,“你们江夏郡两万多百姓都在你的《申诉书》上按手印了,你说你还有啥想不开的?”
“有点不明白,一个拳手杀了另一个拳手又有什么好处呢?”吐骨浑白了郝五九一眼,岔开了话题。
“地位!金钱!仇恨!谁知道呢,但是最重要的是获胜的拳手会记功一次,在这里记功一次可以换取三个月刑期。”
“你是说三个月减刑吗?”吐骨浑听言眼神一亮。
“嗯,这是九州国各州监狱通行做法,”郝五九侧头时正好看到吐骨浑有些灼热的眼神。
“怎么?你有兴趣?”郝五九似乎看穿吐骨浑的心思。
“跟缩短刑期相关的东西,我都有兴趣。”吐骨浑回道。
“呵呵,我怎么感觉你为了减刑有点‘丧心病狂’的意思?”郝五九打趣道,“那可是用命去换刑期,我看你还是算了吧,不值当!”他试图说服吐骨浑放弃这个念头。
“你不会明白一个想复仇的人的心思的,”吐骨浑回想起有熊村被猊曼所灭,不禁恨从心生,“你就告诉我能不能参加这个笼斗吧!”
“理论上是可以的,不过要先签生死状,”郝五九好言相劝,“你跟我打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参加这个,一不小心能丢了性命。”
“参加这个拳赛的减刑和跟你切磋换来的减刑不重叠吧?”吐骨浑问道。
“不重叠!”郝五九盯着吐骨浑,若有所思道。
吐骨浑沉默半晌,“我不怕死!我一定要参加这个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