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一闪,这头老虎也随着刀光而动,一头扎进了这块根铁柱子内。
初时,这跟铁柱安然无恙,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被劈毁的痕迹。
许方回头看了一眼向莫,向莫马上还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她治好再次看向铁柱,这时,铁柱突兀的出现了一道平滑的切口,然后开始往两边倒去,直到咣当咣当两下,许方才回过神来。
厉害啊,太厉害了。
普通长刀要是想劈断这么粗的铁柱,除非真气雄厚,有凝元巅峰或是以上的实力,可她现在就只用了武徒境界的真力,与那些高深修为差之甚远。
可面前的这根铁柱却是做的不假,确实真真切切的被她一刀砍断。
厉害,太厉害了。
许方看向向莫的眼中冒出了星星。
“真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印法师啊,还不是一般的印法师,都快到达印法大师了吧,我居然随随便便就救了一个印法大师!我运气实在太好了!”
许方跳了起来,大呼小叫道。
向莫却没有理会这个丫头,而是拿起了一把挂在墙壁上的长枪,细细观摩了起来。
这把长枪的材质以及做工都只能说是一般,随便一个铁匠都能打造的出来,只是上面的印纹着实不简单,古朴大气,透着一股非凡的气息,让他都觉得有些震撼。
“这杆枪,是我父亲打造的!”
许方看到长枪,欢呼雀跃的表情立马沉淀了下去,整个人再次恢复了平日里那种凄怆悲凉的神情,继续道:
“他的手艺曾经是洪林郡的第一,没有人能刻印出他这般的印纹,于是那些可恶的家伙就诬陷栽赃他,让官府的人把他关了起来,我娘从那以后也被气死了,我婆婆给气的成天咳嗽,一病不起,只剩下我一个人在这里……”
她越说眼圈越红,越说越难受,豆大的泪珠不住的往下流,似乎是想将一切的苦楚都留下来一般,永无止境。
向莫转头看向了这个哭成梨花带雨的小姑娘,也是怔了一下,他还真没想到这丫头的身世也如此凄惨,并不比自己好多少,不免叹了一口气,道:
“从这杆枪上,我感受到了你父亲的性格以及对印纹的执着,他是一个好人,而好人往往都不偿命,这是一个朋友告诉我的,如今你救了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放心,我会将你父亲救出来的,我向莫只要活着一天,就一定说到做到。”
许方也是一愣,怔怔的看着向莫,抬起手臂指着他道:
“就凭你,也想救我父亲,你知道关押我父亲的那些人是谁么?那可是洪林郡的副郡守珍飞尘,如果你不将他放在眼里,那么他背后的人你更罪不起,那可是十三皇子,人家动动手指头就能将你碾死,你怎么可能救得了我父亲!”
向莫淡然一笑,摇了摇头,信誓旦旦道:
“十三皇子又如何,就算是玄武国的皇帝又如何,我向莫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你放心,就算现在做不到,将来也会做到的!”
他的话沉重似金,说起来掷地有声,很让人信服,可许方却摇了摇头,郑重的看着向莫道:
“我父亲的事还是我自己来,不需要你这个外人帮助,虽然我救了你,可实际上即使我不救你泥也没事,你这个人很有本事,将来一定会有大成就的,不需要为我以及我们家做什么,你如果想要报恩,就把这把刀送给我把!”
向莫看她坚决,也不好说什么,继续看着手中的长枪,默然不语。
许方见他沉迷其中,也只好作罢,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这个男孩到底在想什么,可从刚才他的眼神以及对话中就可以了解到,这样的人都有一种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脾气,和自己的父亲一般。
其实如果当初父亲没那么倔强的话,家里也不会变成这样。
许方想到了父亲,两眼又开始通红,找了一个地方偷偷哭了起来。
向莫却激动地不得了,满心欢喜的看着长枪,差一点高兴的跳起来。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晚上与黑衣人交战的时候,那头光虎可以跳出印纹,来到自己面前,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他很想大声叫喊出来,可马上又忍住了,只能低着头捂住嘴呜咽着呼喊着,手舞足蹈。
等到平静下来的时候,向莫开始思考其中的真正绝妙。
他对印纹的掌控其实已经初窥门径了,特别是在当初在自己身体里刻制山水印纹的时候,已经像模像样了。
至于后来刻制老虎的印纹,更是有了登堂入室的迹象,如今帮许方刻制好了这么一把长刀,更是体现出了他现在已经境界印法大师的水平。
他所欠缺的就是理解。
对印纹的理解,对印法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