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万归一似乎铁了心,两只手加上身体,全身都贴在了枪身上,两脚往下坠去,硬生生将长枪给拉到了等高的距离。
“嗯?”
长枪猛将终于觉得有些不妙了,手中长枪似乎也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居然再也无法转动,但他还是如刚才那般从容,身体上绿色华光铺撒出来,顺着长枪不断延伸,直至将万归一缠绕了起来裹成了一个粽子。
紧接着长枪再一次发力,被他用旋转之力往前一探。
这一次万归一终于没能坚守住,被强大的压力挤压的往后退去,只是他身上不断有一种恐怖的力量滋生,让这种压迫力始终没有能彻底将他压垮。
就这样,他也陷入到了焦灼中。
玄武国的子弟们无一不在进行着奋战,他们或是为了自己,或是为了家族,或是为了那个她,总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坚守,属于最最需要守候的执着。
这种无形的勇气支撑着他们即便是面对比自己强大数倍的敌人,也没有轻易的放弃,而是选择了抵抗,顽强的抵抗,直到败亡也不退缩。
他们的精神将那些正在观看的弟子们心中依然熄灭的火种重新点燃了起来,让那些已经湮灭在绝望中的希望重新拉了回来。
人们的脸上不再是沮丧,不再是迷茫,而有了一丝的信任,一丝的期望。
可惜,他们刚升起的期许却又马上被突如其来的打击给扑灭了。
不远处的闫法高与朱瑞也觉察到了玄武国弟子的坚守,突然做出了一个举动,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们本来应对的是两名猛将,可这两人突然互相靠近,然后做成了一个攻守合一的阵势,然后带着对面的四名猛将冲入到了计良骏所在的战斗场地。
计良骏一时不察,被冲击的余波所波及,身形飞出老远,身上的纹线再也无法坚持,龟首蛇身的印纹也只剩下了一些残肢,已经不能再战了。
接下来那两人又带着几名猛将闯到了邓浩然被花莲锤印法所包裹的地方,让这个还在奋力坚持的男人受到了重创,蜥蜴印法成了秃头蛇印法,四条腿的纹线全都报废掉,他本人也像是失了魂一般,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最后轮到了万归一,他本身就被牢牢困住,加上长枪的威势,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手段,被突如其来的撞击所干扰,更是倒飞了出去,跌落在地上,连爬都没能爬起来。
只剩下的三人到现在,居然连一个站着的都没有,更何况反击了。
最后等待他们的,恐怕就只有灭亡了。
有的人看到这里,再也忍不住,跪在了地上。
有人更是直接哭了起来。
还有人,则是和身旁的人抱在了一起,双目通红,眼中饱含着泪水,顺着脸颊不住的流淌。
当一切坚持都被无情的扫灭后,剩下的只有深入骨髓的绝望。
“完了,彻底完了,我们玄武国这一代再也没有可以领头的绝世人物了!”
“蛮族入侵的时候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直接伸出脖子来让他们砍么?”
“我们……再也没有什么未来了,有的只有黑暗!”
……
场面陷入了极端的安静中,空气都仿佛凝固住了,只有偶尔传来的低沉哭泣声与哽咽声还在周围徘徊,似乎在记录着一场无言的悲哀。
钟丹冉也叹了一口,刚刚要迈出的步子也收了回来,往后走去。
他已经对这些玄武国弟子失望了,这种失望不同于以往,而是带着一种凄凉。
这一次炼器之所以如此困难,除了他故意调整难度外,还有着应付未来战事的意思。
如今看来,他们完全承担不起重负,同样意味着玄武国的未来也承担不起满足入侵的重负。
结果就是,玄武国将不出意外的会被灭亡。
“灭亡的话,我们炼仙阁该何去何从啊!”
钟丹冉默默不语,满心愁肠五处言表,只有一声长叹空留于此,充斥着无奈与苍凉。
就在这时,一声弱小却又清晰的声音在整个会场中响起:
“那个,我们好像要赢了!”
“什么!你说什么?”
说话人旁边的一个弟子本来满腔痛楚无处发泄,骤然之间听到此话,像是被人从水中重新捞了起来,连忙疑惑的询问道。
“我是说,我们要赢了,我们的英雄已经杀入到了敌方的大本营内,已经将那个大将拿在了手中,只需要片刻,将能将其完全捏碎,到时候我们应该算是赢了!”
这说话人自顾自的说道,目光依旧留在了战场上,用手指着一处地方,兴奋地道,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身上已经凝聚了无数道充满疑惑以及不解的目光。
众人连忙寻着他所指的地方看去,那里站着无数的铁人,但有一个铁人远比周围所有铁人都要高大,正站在地方大本营所在的营地内,手里抓着一个铁人的脑袋,正努力的捏着,像是在捏一个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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