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督头,本座忽然觉得,你在这个位置上太久了,或者说你根本就没有把这个职位放在心上!”
“有犯人脱狱,第一时间不全力动员衙子彻查所在地,反而不慌不忙,等事发之后才派人前来,这是玩忽职守!”
“这么大事情不全力以赴,布置好全局,反而分兵进入,留给贼人空隙,得以逃脱,这是敷衍了事!”
“等到第一波人员陷落后,没能积极支援,反而犹豫不决,优柔寡断,再次造成人员伤亡,这是心不在焉!”
“进入牢狱后不积极缉捕犯人,明知犯人凶恶,不以身作则,反而退居其次,导致放走人犯,这是渎职!”
“你玩忽职守、敷衍了事、心不在焉又渎职,李副督头,你说说看,换做你是本座,你会会如何处置!”
他的话并没有声色俱厉,而是轻柔无比,似是一道风,一道刺骨的龙卷风,在大厅内飘荡,直到飘进了李心冉的心里。
每说一句,李心冉就觉得自己的心都像是被一根针给刺透,连连几句下去,一颗心早已被扎的千疮百孔,就差最后一下,估计就会当场爆掉,鲜血横流。
他扑腾一下跪在了地上,五体朝地,大哭道:
“督头,大督头,这不能怪小的啊,下官的真是尽力了啊,谁都知道这牢狱外面印法阵坚固无比,不可能更有人逃的脱的,你也看到了,我们里里外外都搜查干净了,怎么会有人逃离呢!这真不怪下官啊!”
尽管李心冉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但冯卓清丝毫没有看他的意思,目光一直留在那个过道中,若有所思,笔挺的身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李心冉以为自己这番表演打动了大督头,又是大哭又是大叫,哭喊道:
“这近二十年里,我李某人为洪林郡做牛做马,缉拿要犯无数,破过大案要案更是不可计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当年我身受重伤,不顾性命追查重犯李采花,挽救无数少女贞洁,更是铭记于洪林郡史册,被无数人所称颂……”
“够了!”
冯卓清冷喝道:
“李副督头,本座告诉你,无论你现在如何狡辩如何翻动你过去的功劳本也无用了,现在人犯脱逃,留给你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追回人犯之后承认自己渎职,本座念你过去功劳好让你辞官养老,要么现在就将你打下印记发配充军!你自己看着办!”
李心冉一听,猛地止住了哭啼,急忙应道:
“请大督头放心,下官一定将犯人缉拿归案,如若拿不到人,再请发落!”
“哼——”
冯卓清冷冷道:
“需要多久才能缉拿住要犯!”
“七……七天!不,三天!”
李心冉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犹豫,将三天咬的死死地,恨不得连舌头给都咬掉。
“三天?”
冯卓清惊讶的看了一眼李心冉,仿佛像是在看另一个人。
“是,三天,本官拿身家来担保,三天内已经将所有犯人全部缉拿归案!”
李心冉站起来,信誓旦旦道。
这一次冯卓清并没有回话,嘴角微弯,冷笑道:
“好,本座权且相信你一次,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若抓不到人犯,你自己给自己刻上印记,自己去北部边关述职吧!”
言罢,转身离开,留下了涨红了脸的李心冉。
等到这位大督头离开,李心冉才长舒了一口气,立马将周围所有亲信都喊了过来,急切道:
“你们刚才也看了,有没有想过人犯会去哪,难不成还上天了?”
几个亲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回话,也不知该如何说。
“哼,如若我三天后没能缉拿住要犯,你们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李心冉也急了,恨声道。
“督头,不是我等不知道啊,实在是要犯有点诡异,按理说这牢狱只有一个出口,他们没有印法阵的钥匙,根本没机会出去啊,除非……他们还没出去,正躲在一个角落,可牢狱内已经彻查干净了,根本没可能有缝隙啊!”
“是啊,督头,除非他们找个地洞钻进去,要不然还真不知道他们会跑到哪?”
又有人无奈道。
“地洞啊!是个注意,不过刚才我们也查看过,周围没有翻动的迹象,甚至连一点泥土的痕迹都没有!”
马上就有人反驳道。
“难不成真和督头说的那样上了天,哦不,是上了屋顶?”
众衙子抬头望去,看着牢狱的屋顶,若有所思。
“这也没可能,尽管屋顶与牢狱之间是有一个夹层,但也不可能躲那么多人,八十多个要是分散在上头,怎么都会露出一些马脚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大家再一次陷入到了沉默。
“我都有一个不算想法的想法!”
沉默片刻后,有一个衙子突然说道:
“就是这个想法很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