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柯武此刻还难以想象那是怎样一种光景。

    先天道体？无上灵胎？至人？真人？……

    柯武感受着消耗了一半内力才形成的一小粒神奇物质——有些难以想象若是用这种物质替代周身血肉，到底需要怎么可怕的内力总量。

    先天道体啥的暂时不想……可接上心脉裂口这一块，无论如何也要拼命做到！

    所谓天若牛逼天收我，我若牛逼我胜天。

    人间万事，有时候就是一口气的功夫。

    这口气顶上去了，事情也未必成，但若顶不上去，则必败无疑。

    柯武此刻拿出来的，就是这么一口不服不忿的气——奥，好不容易穿越一次，就给人一巴掌拍死了？做梦。

    爷要活！

    小无相功作为道家功法，讲究的冲淡无为，辛弃疾也是这般诠释的，柯武原本也是这般理解的。所以一直以来，有时间就练练，大多数时间就任它自然流动、缓缓增长，这般一来，进境颇是。

    但是辛弃疾和柯武却没有想过，若道家真的是冲淡无为，还要创下这些功法作甚？

    行事处世冲淡无为，本质依然是为了超脱自我，可是超脱自我，原本便是人世间最大的精进勇猛。

    柯武抱着一个强烈的“我要活”的念头，恰合了这种最为内在、根本的动机，一时间，原本就以飞快运转的小无相功，其行功速度越来越快……逐渐、又一粒微小的新物质，出现在心脉的断口上……

    张合义终是没追上郭九，这家伙直接跳进了水里，水里一条断了角的蛟龙翻江倒海，张合义胆气虽粗，也不敢往里跳啊。

    他心知此刻已是难得的时机——有这金甲蛟龙发疯，对岸的人一下过不来，此刻不走更待何时？当即下令出发，继续前往普昭禅寺。

    张合义走到自家闺女身边，想要察看他们伤势，忽然发现张大姑娘整个人如痴了一般，抱着盘坐在地的柯武不松手，整个人都透着一种死气沉沉的气息。

    “妹妹。”天香正忍着泪，伸手去拉张大姑娘：“你别这样、别这样，要不，你还是哭一下吧……”

    张合义快步赶来：“闺女，怎么了你?”伸手去擦拭张大姑娘唇角血迹，声音已是微微颤抖。

    张大姑娘木然扭头，看向父亲，眼中是沉沉死寂：“柯郎死了。”

    “什么？”张合义唬了一跳，伸手去探柯武鼻息——哪里有半分呼吸？再摸胸前，不止没有心跳，体温也渐渐冷了下去。

    “爹爹，”张大姑娘低声道：“我和他说过，要同生共死！”

    “你胡说什么！”张合义身体微微一晃，脸色瞬间白的吓人——之前被包围、巨兽肆虐时，他也没有露出这般失态的神色：“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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