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事、要事是不一样的。
“修筑驰道!”
“币值革新!”
“疏通诸夏沟渠!”
“整修诸夏水利!”
“制式文字!”
“田亩整顿!”
“军备整顿!”
“长城!”
“陇西!”
“匈奴!”
“诸子百家!”
“……”
一桩桩,一件件,始皇帝嬴政清晰的将其一一道出。
每一件事都包含许多方面,比如修筑驰道,由着水石的存在,虽说方便许多,可……开拓诸夏各地主要驰道,非数十年之功不可。
若是将驰道从诸郡到县域、乡里,怕是需要更长的时间。
比如疏浚漕渠,战国大争之世以来,诸国兴盛不已,盛者,自然有力量,整顿沟渠。
弱者,则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财力。
根据大田令郑国所言,盘整诸夏水系脉络,实则……诸夏沟渠完全可以大体贯通。
在表面贯通的基础上,还可以给予细化,更加良好的令沟渠灌溉利于万千田亩,令民众安居乐业,耕种欢悦。
中原之地的鸿沟,连通楚国云梦泽,绵延千百里。
沟通震泽与江水的沟渠,沟通江南百越的沟渠,齐地沟通菑水与济水的沟渠,魏地西门豹治邺时开凿的邺地引河十二条水渠……。
秦国之内更多。
更别说江南之地,水系更多,沟渠只会更多。
比如币制之事,还是皇弟提议的,收拢诸郡铸币之权,统一咸阳铸币,好处虽多,可懂得人不多。
……
一件件大事的纲要的确落下。
具体细节却又出现了,大秦现在的力量是有限的,而诸夏之地需要盘整的却是无限。
那就是头痛之事。
“有闻陛下已经令国府拿出从明岁开始的五年规划?”
皇兄所语诸般大事,周清自然都知道,而且大部分都参与过,大致方略都已经定下。
倒是又想起一件事,为之一乐。
看来一些东西的好坏利弊,不用自己多说,咸阳这里许多人都可以分辨出来,定下具体的规划。
以免无序拓展。
到时候,直接奖惩有序。
也有了凭借!
“郡侯当年在四郡设立的三年规划、五年规划,朕以为很好。”
“先前所语许多事情,没有一个确切的时间和章程立下,甚为不妥。”
“果然立下时间章程,一切有序可寻。”
“到期完不成,朕不会轻饶。”
嬴政颔首。
一如刚才所言那么多文武军政大事,拿疏通诸夏沟渠来说,五年之内,必须将山东诸国旧地的所有固有沟渠疏通,以为所用。
再一个五年,则是细化到县域、乡里。
如此,就甚好。
“当这般。”
对于规划好的事情完不成,自然要有罪责落下。
“郡侯。”
“明岁起,朕……打算令扶苏入江南,以为磨砺,如何?”
自上首走下,行至皇弟身侧,嬴政话锋一转,落在另一件事情上,声音不自觉轻缓许多。
“入江南?”
“这……,陛下这是准备将扶苏公子落在火架上呐。”
周清讶然。
而后明悟皇兄之意。
而且,不得不说,皇兄对于扶苏还是有些看好的,尽管暂时没有太子落下,然扶苏作为公子之首。
已然受到极大的关注。
在其余公子没有成长起来之前,扶苏应该表现出更为优越的能力,更为强大的能力。
入江南!
在自己麾下,若是落在一些人眼中,可能会当作一个讯号,比如扶苏要被立为太子的讯号。
而在一些人眼中,则是一个机会。
对于扶苏更是危机!
危险和机遇并存。
经过考验,说不得就会有很大的好处落下。
果然令自己和陛下失望,那就不太好了。
“身为朕的儿子。”
“那个位置……不是谁都可以坐上的。”
“扶苏,现在他还没有那个能力。”
嬴政轻叹一口气。
对于扶苏,自己是喜爱的,正是因为喜爱,才寄予很高的希望。
然而,扶苏还是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尽管他做的已经很好了,自己也知道扶苏想要做的更好。
“陛下……,可有什么需要玄清做的?”
将扶苏落在江南。
自己定然要给予关注的。
如何一个度,皇兄还是要说说比较好。
“除却生死之间,一应无需理会。”
嬴政看向皇弟,落下一言。
扶苏的道路,比起当年自己的道路好走多了,果然这般都走不出来,那就真的令自己失望了。
“玄清明白。”
周清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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