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呼吸之后,阳滋仍为静静的站在那里,两只素白的小手交织在小腹前,精巧的眉目低垂,没有言语。
可……观其动作,已然紧张、忐忑、不安……多矣。
周清面上拂过笑意,视线一转,落在旁侧那些太学教员、博士身上。
出了这档子事,皇兄待会肯定也要知晓的,事情总是要弄明白的,就是早晚的事情。
“武真郡侯!”
“郡侯!”
“……。”
一语出,落在那些男博士、女博士、男教员、女教员的耳边,诸人神色微变,有了解详情者,亦是不语,只是深深一礼。
“嗯?”
周清有感,欲要施展神通,却是……咸阳宫内骤然别样的压力侵袭,眉目一挑。
待在咸阳宫,着实束缚很多很多。
连以灵觉驱动的神通都受到很大限制,这还是远离皇兄身边不远,果然在皇兄身边,更不必说。
“叔父!”
周清正欲掠过此事,身侧不远的阳滋却是小小的一步迈出,虽为低首,却还是想要说些什么。
这件事,就算自己不问,皇兄也会弄明白的,自己也并不是很好奇。
终究在太学之内施展阴阳合气手印有点过,若是伤及一二学员,就很不好了。
“说说!”
周清紧走两步,拍了拍小阳滋的脑袋。
这孩子……平时挺活泼的,而且也没有那么大的戾气,能够做出这般动作,肯定有其它的缘由。
“郡侯!”
一侧,也是……一位贵女走出。
非为咸阳宫的公主,年岁和阳滋差不多,着一袭浅绿色的精致裙衫,姿容清秀,眉目低垂。
深深一礼,似乎也想要说什么。
“嗯?”
“你叫什么名字?”
周清看向这个小姑娘,对于太学内的这些小学员,实在是认不全。
“郡侯。”
“大父赢腾,家父赢河,小女赢蘭。”
“赢蘭见过郡侯。”
小丫头斗胆抬起头,看向武真郡侯,听大父说过,武真郡侯和他相交不错,应该关系很好。
反正今天的事情,阳滋不对。
自己没错。
“赢腾的孙女?”
“哦,哈哈哈,不错。”
“咸阳宫内,敢惹阳滋的可是不多,说说……,让本侯为你们辩个对错。”
周清讶然。
是赢腾的孙女,怪不得。
赢腾乃是宗族元老,更是皇族得力重臣,虽然退休,可寻常事日,宗族的事情大都是赢腾代为处理。
实在是处理不了的,才交予皇兄这个族长,理论上,在宗族中,自己的位分还在赢腾之下。
当然,许多事情非那般简单。
和赢腾之间,的确认识多年,从当年举国大战郑国渠便是相识,那个时候,赢腾还是咸阳内史,后来为廷尉,后来便是逐渐退休了。
因为……年纪足够大了。
眼前这个小姑娘是赢腾的孙女,……和阳滋之间发生冲突了,有胆识,自己欣赏。
起码,咸阳宫内的公子、公主中,敢惹阳滋的还真没有。
“叔父!”
“刚才的事情是她的错,她说阳滋母亲的坏话,阳滋气不过,才……才冲动之下,打出阴阳合气手印。”
“可……阳滋只是想要吓吓她,并非打在她身上。”
小阳滋闻此,连忙抬首辩解。
刚才的事情自己没错,都是赢蘭找事。
自己才不会随随便便打别人,万一被母亲知道了,自己真的要受罚了,父王也会呵斥自己的。
“不着急。”
“吩咐尚食之人,取来安神茶。”
“赢蘭,和本侯说道说道。”
看着阳滋此刻极力辩解的模样,着实更为可爱,摆摆手,视线落在赢蘭的身上,涉及到公孙丽?
好端端的,赢蘭和公孙丽应该没什么纠缠吧,就算是赢腾也一样,宗族之人更是如此。
“郡侯!”
“……”
赢蘭深深的呼吸一口气,而后,斗胆抬首一语。
半柱香后。
周清觉得事情的确有些不好处理。
事情的经过倒是很简单。
院堂内,一群公主、贵女上课,空闲之时,随意聊天,不知道就落在了各自家里人的职位上了。
无论是公主、宗族贵女、重臣贵女,家世自然都不一般,然而,论起来,总会有高下的。
结果,落在赢蘭上,赢蘭说着国府对父亲赢河不公平,新岁大朝会离开,三公九卿、诸多行署的人员名单落下。
其中并无父亲的。
父亲在府中有些小小的不满,身为宗族之人,更是赢腾一脉,无论如何,陛下和国府应该优待。
奈何,身为堂堂的宗族元老后辈,连身边一些咸阳重臣的贵女身份都比不上,后来又不知道怎么提起武祠的名单。
上面有韩申的。
又有了关于国府宁愿偏向于燕国之人,也不愿意采用宗族重臣,更有隐约提及公孙丽。
估摸着是赢蘭听到的,要说赢腾指点所说,不可能,没有这个必要,而且……那个后果很严重。
所以,小阳滋有些不满了,忍不住之下,便是施展了阴阳合气手印。
“事关国事,不是你们这些小丫头可以谈论的。”
“今日的课程,就到这里吧,明日在启。”
表面上是为了自家父亲鸣不平,更深处牵扯更多了。
周清没有多言,对着两个仍在气鼓鼓的小丫头看了一眼,笑语而出,吩咐太学博士。
“喏。”
第一千七百九十七章 被收拾了(求票票)(2/2)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