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抚小妮子的秀发，周清笑道。

    修行。

    日日都在进益。

    所差别，量的进益，和质的进益。

    以如今的境界，若有质的进益，则……身融万物可期，玉虚的境界可握，领略大道在眼前。

    量的进益！

    数千年的岁月，想来同自己一般感受的不少。

    晓梦之所以迟迟不踏足合道万物的境界，便是得自长生殿的紫青双剑剑道没有完全化入一体本源。

    没有完全的熔炼自身剑道。

    倘若不能在合道万物之前将紫青双剑的剑道熔炼，那么，踏足万物境界之后，熔炼起来就难了。

    万物如一，紫青双剑熔炼的阻力也会更大。

    在元始境界，将一切唯一，熔炼剑道唯一，踏足合道万物境界之后，就可一剑破万法，就可一剑生万法。

    剑道就真正大成了，更进一步，就要一剑融入道的本源，就要真正剑道相融天道了。

    合道圆满，超越性命！

    玉虚就在眼前。

    晓梦所得的紫青双剑层次很高，非如此，早早将其熔炼，也无需在仙山花费那么多的时间。

    受益，也不会小。

    不出意外，踏足合道万物之后，剑道就会一日千里，外加那缕道韵本源相助，顶多数年，便可修炼至合道圆满。

    甚至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相对于晓梦，焰灵的道……则艰难、复杂一些，却也已经有了道路，天魔本源已经有了，踏足合道万物之后，就可将其圆满。

    比起晓梦的修行会慢，也只会慢一些。

    雪儿她们的修行，有固定的道路，领悟了，参悟了，辅助破真丹，就可踏足万物境界了。

    更进一步！

    比起晓梦又难了一些，自己所能给于的助力也不为先前之大，如若将来自己真的可以踏足玉虚境界。

    雪儿她们也当受益。

    “嗯！”

    银发缭乱，秀眸再次闭起，和师兄待在一处，总是很好的，现在的感觉更好了。

    同师兄性命一体交修，更为至极之事。

    虚灵深处共逍遥。

    性命龙虎蕴长生！

    “待焰灵前来咸阳，想来她要好好同你说道说道了。”

    “……”

    周清畅然笑语。

    小妮子对于性命一体……还是喜欢的，诸般房中妙术也是精通，甚至于比起焰灵还要入髓三分。

    “有她在，师兄更为尽兴！”

    一语空灵，晓梦翻身而御！

    “有你在，师兄一样尽兴。”

    握着小妮子的双手，十指相握，任由小妮子施为，若是焰灵、雪儿她们也在身边，小妮子可不会如此。

    自己倒是省心省力了。

    ……

    ……

    卯时出府。

    迎着漫天风雪，车马行入咸阳宫。

    咸阳上下虽遭劫，国府、咸阳令……昨儿都有动作，都给于极大的手段救灾！

    再加上城中内外戒严，并无乱象。

    当然。

    或许也有乱象。

    咸阳各处之内，肯定没有乱象的，除非那些人胆子真的很大，大到性命都可以不要。

    熟悉的咸阳宫。

    天候仍很是晦暗，各处灯火通明一片，风雪之下，点点星辉闪烁，黑龙军的巡逻密集。

    守卫重重，火烛之光熊熊，灯光之曜亮亮，专人引领，直入兴乐宫安稳完好之地。

    所过之处，行礼之人诸多，有些人熟悉，有些则陌生，有些人已经老了，有些人正当重用……。

    位列右侧阶梯之上，桌案林列，坐席有定。

    其余文武之臣，各分列下方左右，文臣以李斯为首，他为国府相邦已经多年了。

    武将！

    以垂垂老矣的蒙武为首，他的精气神可以感知的衰败，气血也不为旺盛，离去的日子不远了。

    同朝之内，文臣之列，有他的儿子蒙毅！

    蒙毅！

    扫了一眼蒙毅，他的年岁和自己差不多，如今……已经颔下蓄有短须了，模样也青年干练了。

    身材挺阔，若非站在文臣之列，穿上甲衣，落于武将之列，也完全是可行的。

    长史！

    如今是帝国长史，也已经为官多年了。

    那个职位，李斯当年曾做过。

    是陛下身边的近臣。

    蒙氏一族，皆忠于帝国，老将军蒙骜，如今还在的蒙武，还有在帝国北方对战匈奴的蒙恬。

    还有眼前的长史蒙毅！

    ……

    蒙氏一族，多年来，也有一些不堪的族人，瑕不掩瑜，不为遮掩蒙氏一族的光辉。

    昔年。

    自武安君白起之后，帝国军中渐渐有了两大兵家豪族，一则为王氏一族，一则为蒙氏一族。

    王氏一族，名声至今显赫于诸夏，辅助帝国一天下大势，父子二人皆攻城灭国。

    一天下之后，父子二人皆封侯！

    帝国之内，难得的荣耀！

    蒙氏一族！

    东出一天下之战，略有不显，蒙武的统兵之力，不如王翦，蒙恬的资历不够，蒙毅……走的文臣之路。

    这些年过去。

    不太一样了。

    蒙氏一族，走出自己的崭新道路，文武两道，皆大进，以眼下的匈奴战局，蒙恬将来封侯不难。

    蒙毅！

    将来接替李斯都有不小的可能。

    王氏一族。

    后劲不足了。

    王贲的年岁有长，常年坐镇东郡之地，名声太过于显耀不为好，早晚要调回来。

    接替王贲的人选，帝国也有，只是……略有比不上王贲而已。

    王离！

    王翦的孙子，王贲的儿子。

    自己也是见过的。

    眼下还在九原之地，还在蒙恬军中，听芊红所言，立下军功不少，若是待在东郡，可就没有那般好处了。

    王贲！

    他若是退下，王离调入东郡大营？

    他可以重振王家的门楣？

    不好说！

    尤其护国学宫立下之后，军中的新生代后起之秀不少，他们的擢升……皆咸阳为用。

    对于蒙氏一族、王氏一族皆有冲击。

    于帝国而言，好事！

    对他们，就不一样了。

    就看他们如何抉择了。

    蒙氏一族，做的很不错。

    帝国承平，武将的作用……以后会相对削弱，而蒙氏一族有足够的时间去应对。

    文臣之列，蒙毅已经坐稳了位置。

    蒙武！

    他此刻就算去了，想来也知足了。

    王翦！

    如今还能想起他临去之前的模样，王氏一族……也在有变，道路相对慢了一些。

    忆往昔，那些人还都是血气充沛的豪迈模样。

    现在。

    ……

    岁月如刀，难以拦阻。

    不知不觉，自己的故人，也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