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看向悬崖之下,下面一人高野兽看起来不过拇指大小,心里就开始有点怕了,原来上面有这么高,我转头看了一眼文乐,他一脸的笑意,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峭壁上没有土壤,只有偶尔的几丛草木点缀,大块大块的岩石露着原色在外面,在阳光下十分晃眼,狰狞地有些可怖。我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发的话,我颜面何存,而且搏一搏,小猫就到手了。我只好壮起胆子,深呼吸了一口气,颤颤巍巍地朝着朝着绳索踏出了我的第一步。
等我双脚都站在绳索上的时候,看着下面,我双眼就开始发晕,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我稳了稳心神,等自己的双脚稍微平静一些,才一点点往前挪。
文乐说的没错,绳索虽然两段是固定的,但是中间不是,高高悬在空中,晃晃荡荡,稍有风吹就摇摇晃晃,更何况我这么一只硕大的母牛走在上面。我走的战战兢兢,绳索晃得就更厉害了,我几次停住步伐稳住心神都没用,腿一直在发抖,我感觉下面似乎有一只巨兽长着血盆大口在等我往下掉。
才走了三分之一的时候,我就后悔了,这么高掉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摔不死也会疼死,要什么面子,要什么小猫,小命最重要好吗?
我回头朝着文乐看了一眼,小猫估计是没有希望了,我朝着他喊到:“帮我照顾好小猫!”然后腿一软,就掉了下去。
然后我就去见了天使姐姐,天使姐姐周围全是一副我完全陌生的场景,心里开始害怕起来,周围肯定又无数联盟藏在我看不见的位置,只等我一复活,他们就过来把我灭了。我还在犹豫怎么办的时候,文乐的灵魂也出现在了我的身旁。
我坐在地上看着文乐,一脸戚戚然的说道:“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轻视走绳索的,走绳索其实真的也不容易,刚才在上面,还没走到一半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错了。”
文乐看着我这么委屈,也没有说什么,站起来摸摸我的头,对我说道:“其实你之前都做得很好,你如果再坚持一下的话,至少走到第一根石柱是可以的,是你自己害怕,放弃了。”说话的时候,眉眼间全是温柔的笑意。
我抬头瞥了一眼他,然后跟他说道:“说这么轻松,有本事你走一个给我看看。”
“可以啊,你跟我一起跑尸,我走给你看。”
我本来还被之前的惊吓吓得腿软不愿意走路的,听他这么一说,我的精神立马就起来了,扯着他的袖口,跟着他一起跑起尸来。
等我们都复活回到绳索起点的时候,我又在人群里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好像是三拥,但是又好像不是。
文乐戳了我一下,对我说:“我就要走绳索了,你还分心?”
我没说话,转头过去看着文乐,我就不信他能走完全程。
文乐刚走出两步远,大猫就走到了我的旁边,轻声说道:“文乐走绳索很厉害,我都走不了这个,但是他走的稳稳的。”
我怀疑地看了大猫一眼,又转头去看文乐,果然,文乐在上面走的四平八稳,一点晃动都没有,如履平地。
我忍不住咋舌:“啧啧啧,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厉害。”
大猫笑了,说道:“我们工会这个比赛一开始是我想出来的一个游戏,但是我自己从来没有走完全程过,我们工会里的人,每次能走完全程的也屈指可数。就算走完全程,也是战战兢兢,没有人像文乐这样稳。”
“那幸亏他不是你们公会的人,要如果他要是你们公会的人,这个比赛估计也该取消了,反正比来比去,文乐都是第一。”
大猫眯了下眼睛,说道:“其实这个比赛一开始是可以让别人参加的,是自从发现有文乐这种天生开挂的存在,我们才立下的规矩,不允许公会以外的人参加。不过他要是愿意来我们公会,这个比赛没有也无所谓。”
我笑笑没有说话,眼看着文乐的身影在几根石柱之间来来往往,终于四平八稳地走到了终点。然后文乐在终点站了半天,召唤出了自己的坐骑,开始在绳索上继续走起来。
我的天,我光站就站不稳的地方,文乐居然骑着坐骑走还走的这么稳。我忽然理解大猫说的文乐天生开挂是什么意思。
我们身后,大猫公会的人都忍不住发出惊讶的感叹,唯独大猫站在我旁边,没有任何声响,我转头去看大猫,想从他脸上找出哪怕一丝惊讶出来,但是都没有,大猫气定神闲,仿佛早就知道一样。
大猫双目平视前方正在骑着坐骑走绳索的文乐,声音平静地说道,“文乐带过很多人来我这,但是你是第一个女孩。”
我大大咧咧惯了,没有听出大猫话里暗示的意思,漫不经心地说道:“巧合呗,刚好我是个女的而已。”
大猫笑笑不说话,转身回到了他公会的人群中,脸上又露出了不怒自威的神情,我打了个哆嗦,再看向文乐的时候,文乐已经骑着自己的坐骑,站定在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怎么样?”
“服气,厉害,能让我这么自愧不如的,你是第一个。”其实有很多个.......
“你自愧不如的地方多了,不差这一个。”说着,文乐遣散了坐骑,走在我前面,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在他身后撇撇嘴,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跟上了他的步伐。
“对了文乐,你说带我来听故事的诶。”
“你跟我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说着就带着我走到了一个亡灵法师面前,对我说:“小雨,这是二拥。”
这个亡灵法师就是我觉得很像三拥的那个法师,虽然幻化不一样,但是佝偻的身躯,同样大咧咧散开的袖口都让我想起了三拥。不过他跟三拥还是不一样,三拥的的骨头发黄,二拥的骨头却是一种哑光的白色。
我盯着二拥看了半晌,然后呐呐地对他说:“二拥,你是不是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兄弟叫做三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