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的时候,他来到了寨子外,说要讨些饭食和清水。
他爹很高兴,把这个叫鬼哭的人放了进来。
就在外面宽阔的校场中,他爹带着众人袭击了这个叫做鬼哭的男人。
他还清楚的记得,那时候,风沙很大,太阳也很大。
弓箭偷袭失败,他爹带着人,拿着盾牌长枪,围了上去,从这里门口看过去,人挤着人,拥成了一片,一杆杆长枪直立,就如一片竹林。
那墙上,还有几个寨子里的神箭手居高临下,弯弓射击。
然而,没用。他爹已经尽可能高估这个男人了,但最终,还是小瞧了。
漫天的尘沙中,喊杀声变成了哭喊声。
接着,他就听到了有人在喊“大当家的死了”,顿时,整个人就如遭雷击。他爹就这么没了,死得如此突兀,他甚至没看到他爹是如何死的。
接着,林立的长枪变得混乱,原本在墙头上射击的神箭手也不知何时倒下了,有的甚至从上面摔了下来。
战马嘶鸣,那人出现在他眼中,只见他骑在那头瘦马上,就像是战场中那威武的将军,每一次刀锋一转,就是一片鲜红泼洒在地。
百十号人,足足百十号人,就跟待宰的羔羊一样,毫无反抗之力。
人头滚滚,残肢乱舞。
来回几个冲锋,人就散了。之后,那人依旧毫不饶恕,冷血无比,追上逃跑的人,一刀,尸首分离。
半大的小子腿在抖,裤子已湿。
他满脸绝望的看着校场上的人一个又一个的倒下,那匹马踏着彩虹,如同一阵狂风卷过,狂风中夹杂着闪电,一旦被这道狂风卷中,人就必死无疑。
人们想躲,但那道狂风实在太快,根本就躲不掉。
惨叫的声音被飞快掐灭,没过多久,校场中就再无一点声音。
几个人狼狈的逃回了大厅,他们是被那个人逼回来的,他们不想回到大厅,但没有去路了。
几个人之中有一个是他二叔,二叔翻倒的桌子,连推带拽把他带到了桌子后面,让他在这里躲好,并且嘱咐:“好自为之,如果能够逃得一命,离开这里,永远不要想着报仇!”
接着,他带着人把桌子椅子全弄到了门口堵住。
那人简直就是魔头,他刻意等到二叔们忙碌完毕,这才骑着马一头撞了过来。
结实的大门轰然倒塌,门后的桌椅飞得满厅都是。
二叔他们传来怒吼,但没过三个呼吸,怒吼声戛然而止。
听着半大小子的描述,老狗脸色有些发白,他扭头看向那只蠢兔子,蠢兔子的脸色也白得可怕,浑身还在微微发抖。
杀死一百人,并不可怕,杀人的手段多的是了,一个瘟疫,或者说设计一个山崩,掘了某河的河堤,别说一百人,一万人都行,可怕的是正面硬撼杀死一百人。
他们不是黑山老妖,没有刀枪不入之躯。运气不好,一支箭、一把短刀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对于老狗来说,别说一百人,就算是面对二十个提刀拿弓的悍匪,他都有些够呛,必须得跑路。蠢兔子厉害些,但也就三十多个。
而面对100个人有计划的围杀,还带了盾牌长枪,无论是他还是蠢兔子都只能逃跑,正面硬撼纯属找死,估计撑不过二十个呼吸就得被捅成筛子,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那个鬼哭究竟是如何办到的,难不成他长了三头六臂,不然他究竟是如何面对四面八方的兵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