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何侯爷,失敬,失……”
嘭!嘭!嘭!嘭!嘭!嘭!
六个体态臃肿的身躯高高飞起,又砸在地上。
那一堆六个文臣,最高职务仍是二品吏部尚书,虽虚职不及何乐高,但实权可很大,掌管全国官吏升迁任免考核。在先皇时那也是严威之下第一人,少有人敢触他逆鳞。但就是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高官,竟因为私下调侃淫亵了几句袁义承侯爷,就被这位新晋冠勇侯给一脚踢飞出去。
“你!你!”那吏部尚书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何乐眼中要吃人的神情,愣是没敢说出来。
“谁再敢乱说忠勇侯半句荤话,就别怪我下手狠毒!”何乐觉得自己已经够能忍了,竟然没把他们劈成两半。
瞬间众朝臣一个个噤若寒蝉,远远避开他站着,不知他究竟什么心性。
那曹文仲也是远远看着何乐,并没有急于上前表态。他哥哥曹老爷子早已来信让他多注意何乐,并且言辞中极为推崇,还曾有意让他撮合何乐与曹南珏的姻缘。只是这曹文仲更加老奸巨猾,一眼看中了袁义承,从此那位军中擎天柱也成了他们曹家的女婿啊!而何乐他当然也看出此子不简单,光是今日出手,就可以知道他的胆识。至于少年侯爷,因为太年轻就已经位及人臣巅峰,此后会如何还真难说。所以他决定再看看,看以后会如何发展。
被何乐踢飞的六位大臣相互搀扶着站起来,一个个愤懑的表情,只是暂时隐忍着而已。
终于开朝了,众大臣缓缓按级别先后走入文渊殿内。大殿之内并没有桌椅,更没有相应的站位点,但各级朝臣都会依循守旧站到各自的固定地点。而何乐还是第一次以侯爷的身份入朝,一时之间也不知该站在哪里,要是袁义承侯爷在他还能有个参照,现在则是完全抓瞎。正在他犹豫时,珊珊来迟的栗源一把抓住他,将他拉到自己身边站好。
“我以后就站在这里吗?”
栗源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表示。不过他这样一站,刚好与武官对立,竟似是文臣。何乐总觉得自己应该是武官才对,所以更加奇怪。只是这时兴庆帝已经走上高台,伏视下方群臣。
待兴庆帝坐定,群臣依规行参拜大礼,三呼万岁后才各自站定,由太监出声询问各方事宜。
吏部尚书似乎早就在等这刻,第一个站出来叩首禀报。
“臣有事报,那新晋冠勇侯骄纵跋扈,临朝之际殴打朝臣,还望皇上禀公办理。”吏部尚书此时的模样确实狼狈,半边脸也摔肿了,嘴角还有血迹。此前何乐那一下是给了六位朝臣每人一脚,力道之大将他们踢飞出去,以他们文臣的身体素质想来没有十天半月肿很难全消。
“嗯,知道了。”兴庆帝在上面不见表达,只是平淡的应了声。
何乐本来还想出列说点什么,却被栗源给拉住了,感情他特意将何乐拉在身边就是怕他继续与吏部尚书争执。朝堂之上的事不同于民间往来,有时相互间恨不得捅对方几刀,但见了面还是得客客气气,礼数得周到。哪怕等会就要参对方一个诛九族的大罪,那见了面也是规规矩矩的行礼,这才是朝堂。
吏部尚书似乎没想到圣上会如此答复,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收尾。那些比他职务低的文臣更是不敢出声,只能相互推诿想对方出来声援吏部尚书。
“臣有事启奏。”一名文臣出列,跪在吏部尚书旁边。
“讲。”
“吏部尚书与工部六人妄自诽议袁老将军,于此国难当头之际实属扰乱朝纲的举动,请皇上降旨责罚。”
“嗯,郑言畅你来说说,可有此事。”
如果是严威时期,郑言畅当然会否认,建隆帝也不会追究。可现在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郑言畅哪敢随便否认,如是急中生智开口就说:“是这洛昌铭不学无术,会错了臣的美意。臣昨日偶得一首新诗,就顺口念给几人听。那首诗圣上也可一辩分明。”
郑言畅略缓口气接着念:“老树盘嫩枝,春闺又红鸾。新人逢旧物,帐暖夜深长。这哪有半句诽议袁老将军的?”
可是当这郑言畅阴阳怪气的念到‘新人逢旧物’时,朝臣中瞬间有呲笑之声传来,虽是很轻但也极刺耳。
何乐手上青筋暴起,要不是栗源死死拉着他,这个吏部尚书也就做到头了。
“来人,赏冠勇侯百金,锦帛五十匹,特赐带刀上殿。赏忠勇侯百金,锦帛百匹,特赐带刀上殿。赏忠勇侯夫人二品诰命夫人,赐富字仪服,赐鸾凤饰,赐南海通珠一对,赐……”
皇上在龙椅上念着,何乐的怒火才渐渐消退,然后就开始好奇皇上怎么记得住那么多珍奇物品的名字,算下来应该有几马车的的物品,这下可热闹了。而那位吏部尚书则无比尴尬的站在那里,似乎已经没人在乎他的存在。
诗作得再好,如立意不对那也是惘然……